('“哎哟,”媚娘有些不悦,只不敢忤逆秦珺,便勉强道,“那好吧,如此,只盼公主指个好宅子,我等姐妹好重操旧业。”秦珺:“………………”媚儿:“抑或是留下来伺候公主,我等姐妹也是愿意的,公主莫怕,媚儿手艺定时不逊色于颦娘的,能为公主扩充后院,我们……”姬姒不住笑了起来,那笑意越深,凤眼如刀绞一般。秦珺连忙摆手,生怕媚儿的人头被姬姒割了去:“不不不,不必了。”“怎了?”媚儿说,眼泪顿时便收了回去,纳闷看着秦珺,“这也不行?”一群莺莺燕燕顿时就不哭了,不住朝秦珺投来质问的眼神。“不行?”众女异口同声道。弄了半天,方才一众女子,哭得我见犹怜,都是装的么?秦珺嘴角抽搐,端起茶盏缓解心底压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是出尔反尔?”“要甚宅子,咱们不是来……”“就是,颦娘不是说,叫我等前来,是送我们去做娘娘贵人的么!”秦珺喷出第二口茶,纳罕道:“什么!?”姬姒出声:“下去罢,既然允诺,决计不会出尔反尔。”众女摆着腰肢起身,朝秦珺抛来媚眼,随即如一阵香风般出了门。秦珺:“不行,太危险了。”姬姒道:“没有琼楼女子拿不下的人。”秦珺蹙眉,心生不悦:“切,才怪。”姬姒笑道:“男女都是。”秦珺:“……”姬姒正色:“没有比她们更合适的。”秦珺心底知道,“可是……”“无论在何地,烟花柳巷出生的女子,在楼以色侍人,被鸨母欺压,年老珠黄后也没多余银两过活,若是嫁人只能为妾,入门之后被夫家宗亲视为耻辱,依旧得不到夫家好脸色。终身狼藉而已。”姬姒说,“奴问过了,都是愿意的,只差公主点头。”秦珺:“不行,这是害她们,万一被发现或是败露……”姬姒颔首:“随我来。”秦珺跟着姬姒走街穿巷,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破屋处,方才从静园风姿摇曳般离开的一众姑娘正被来嫖的客人围着。这些男子大都穿的不好,混迹其中的竟然还有乞丐。“媚娘。”一个乞丐摸着媚娘的手,竟然当街就要亲吻。媚娘巧笑推开这人,“公子又来了,媚娘今日身体不适,伺候不得了。”那乞丐神色一变,摸出两枚讨来的铜钱,塞给媚娘把人往屋里带:“我就这点了……”媚娘一笑,收了钱,大方的领乞丐回去,“走罢。”姬姒掷出一枚银子打在那乞丐脖颈,乞丐登时昏了过去。媚儿吓了一跳,旋即俯身,捡起那枚银子,诧异的咬了咬。媚儿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秦珺和姬姒,笑了笑,踢了乞丐一脚,进门了。秦珺抿唇:“我记得公子羽曾……”姬姒:“公子羽食寒食散,呼朋唤友花钱如流,当初一高兴将人赎走,而后银钱若不够,便典当一女子,久而久之遣散的女子都回了琼楼,后遇城破,只侥幸逃脱了这些。”秦珺听得震目:“其他恩客呢?”姬姒道:“往常的各侍郎各豪商,要么死了,要了不再来了。”秦珺已然猜到了几分。“众女靠卖身从上京逃至中京,王公贵子知晓,自持身份便不再来。”姬姒冷笑道。秦珺:”也不曾接济?”姬姒道:“不曾。”姬姒:“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秦珺神色动容:“装作一身娇体态,扮作一副假心肠。”姬姒摸了摸秦珺的头,说:“我很幸运,能遇见公主。”秦珺叹气,转身和姬姒一起离开。姬姒:“听闻赫连慕怜香惜玉,何不一试?”二人走出不远,便听见破屋里,远远传来姑娘的歌声,唱的乃是春望。“国破家亡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语调一转,又成了浣溪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那语调哀婉绵长,很是动人,只是破屋里,恩客一声怒吼,姑娘们不住赔笑,又只得唱那靡淫词句。姬姒道:“此话,也未必说尽了人间所有妓子。”秦珺鼻尖一酸,哑声说:“把她们叫来罢。”姬姒嗯了声,“诺。”-秦珺回了静园,杏儿来话,说玅玄来了信。秦珺将信拆封,看罢,悄然合上。姬姒在修剪院里花草,觑得秦珺不自然的动作,随口问:“写的什么?”秦珺咂舌:“玅玄去西姜了,三日前走的。”三日前,正是秦卞回朝第二日,中京派信使去各州快马传信,说陛下回朝一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