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想置办些铺面糊口,谁知去打听,好的地段宅居都在何家名下了。”贵妃微微诧异,想起自己这屋子,似乎并没有花去多余银两,不由看向秦珺,当初能搬进来,亦是秦珺府上的下人引路。秦珺察觉贵妃眼神,偏头朝她一眨。秦珺倒不怕被贵妃知道她“何公子”的身份,朝中有人好办事,中京人多以后,贵胄遍地走,商贾地位低,她若是不在,何府需得有一个靠山。贵妃捧着茶杯,和官眷以茶代酒互敬,不动声色掩去心底惊讶。日落,及至傍晚,各家官眷走后,秦珺和贵妃在门口叙别。秦珺抬手一招,姬姒从马车上捧出一个匣子。贵妃讶然:“这是?”姬姒莞尔:“房契。”秦珺道:“娘娘安心住着,珺儿走了。”姬姒颔首:“告辞。”贵妃捧着装有房契的匣子,看着秦珺登车离去,半晌回神,吩咐左右:“去,打听打听何家。”翌日,宋温州的信报带来。“西姜今岁的使节德锝病了,走到一半就回了西姜,今次在大殿上露面的是个新臣。”姬姒侧目:“钟惠呢?”宋温州派来的传信人道:“似是病了,也不可知。”秦珺听罢,颔首:“下去吧。”“奴记得,”姬姒说道,“钟惠的亲故昔年是被公主安排在了中京。”秦珺点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姬姒:“怎么?”秦珺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我的藏宝图呢?”姬姒道:“在库房。”过了会,小桃捧来秦珺说的藏宝图,面色不悦道:“什么破皮子,公主,这是哪里来的?”秦珺一边研墨一边解释:“再延边集市上买的。”姬姒执笔,侧目看着秦珺,问:“怎么画?”秦珺便连说带比划,“这样,然后……”两人在书房忙了一天,秦珺捧着大功告成的藏宝图,不觉莞尔,“不错罢?”姬姒笑道:“不错。”秦珺翻找了一通,随手拿出一支钥匙递给姬姒,道:“收起来。”姬姒接过钥匙,将墙壁暗格内的盒子取出,打开之后,把藏宝图一并放进去。姬姒指尖微动,将躺在箱底的一张纸勾了起来,那是一副画,大半被烧毁,画上只有一只眼,是冷觉的凤眼,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秦珺在屋外喊道:“颦娘?”姬姒目光闪烁,放下画纸和皮帛,起身出去。秦珺抱着筱儿,小家伙已经一岁,浓眉大眼,已会咿咿呀呀表达一些喜好,看见姬姒就要伸手来抱。姬姒勾了勾唇,倚着门廊,笑而不语。春寒料峭,中京广开春闱,同时,秦卞下旨,除文状元之外,亦要拔选武状元,且号召百姓修习武艺强身健体,摒弃“无为”、“享乐”、“武夫者莽”等陋习陋俗。“武举定在夏日,春闱之后中京又要迎来一批江湖人士。”姬姒道。秦珺打趣:“颦娘要去参考武状元?”姬姒侧眸:“若主子同意,也不是不行。”秦珺大笑:“可能夺冠?”“想来是不难的。”姬姒笑道,“不过你一句话的事。”秦珺脸色微红,连她最近也觉得,姬姒十分纵容自己。小桃看不惯二人打情骂俏,不悦道:“秦周自古就没有女子参比武状元的习俗,而且为何要选拔武状元,陛下身边不是有暗卫吗?”秦珺忽而想起暗卫,问:“公子易呢?”小桃啊了声。秦珺道:“着人去官衙,寻来问问。”小桃去了,不时,院中又只剩秦珺和姬姒和一幼儿。姬姒支着腿,靠在廊下,怀里抱着褚筱儿,一根手指敷衍的逗孩子,半阖眼皮,似睡非睡。秦珺挨过去和姬姒靠在一起,凑去看了看褚筱儿,笑道:“她真喜欢颦娘。”姬姒懒懒抬眸,将秦珺一搂,春日里,三人便靠在一起在暖阳下打起盹来。小桃差人去问,得了信回府禀报,匆忙绕过照壁,撞见姬姒和秦珺接吻。落花纷纷洒落在二人身上,春信卷动姬姒的长发和秦珺的缠绕在一起,二人吻得动情,褚筱儿安然睡在她们膝上,全无所知。须臾姬姒抬首,抬起指腹漫不经心的替秦珺抹去唇上花掉的口脂,侧眸看向小桃。秦珺才反应小桃回来了,脸庞微红带着春色询问她。小桃看呆了,竟觉见眼前温馨画面无比,片刻后才回神,道:“公子易死了。”-春三月,秦珺陪秦卞出城看修缮贡院一事,谈及公子易,秦珺已经从小桃嘴中知道恂易死了,依旧不解问:“上京发生了什么?公子易武功高强竟然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