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得到些什么——来填补她的委屈。白新由着程季青拉进门,好似那不是白家的地盘,而是程季青的。她听到程季青说话。“有碘伏纱布是吗?止血药消炎药有吗?”“没有药,就多拿点纱布。”程季青带着白新坐到沙发上,还能听到楼上的争吵,她没有想此刻自己的出现是否合时宜,只是想着得赶紧替白新处理。她低头去看白新左边的手臂,没发现白新已经眼神示意阿姨出去。偌大客厅里。剩下程季青和白新并排坐在沙发上,二楼偶尔会有白赵良与周萍的争吵哭诉。程季青将之前两层浸透的纱布小心撕开,低声说。“你忍忍啊,可能有点疼。”忽然间,白新觉得心底好似更委屈了。她在白家的这些年,都没有程季青这一句带给她的委屈多。她原本不疼,她可以不疼。现在。当然疼。怎么可能不疼。纱布撕开的瞬间,程季青看到那条血淋淋的伤口,呼吸都紧了紧。白新的皮肤有多白有多细腻她比谁都清楚,看到血将皮肤染红,她的胸腔都是烫的。怎么能把人伤成这样?!“怎么弄得?”“周萍砸的。”白新低声说完,默了默:“也是她砸过来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程季青火气直往头顶冒,咬牙无意识咬紧:“她居然对你动手。”语气冷然,去拿棉花沾上碘伏去擦伤口的动作,却很轻。白新低眉瞧着她的动作:“很正常。”周萍也不是没有对她动过手,只不过那都是她很小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严重。一开始是在白赵良不在家时,冷饭供应,后来延伸到推拉,再道白幸幸把她推下水,周萍也不过一句——又没出事。就像白赵良那天在特管所说的一样——你这不是没事吗?直到她适当让白赵良知道她的商业才能,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白赵良不管?”白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程季青那双修长葱白的手指,拿着纱布一圈圈卷在她的手臂。刚才阿姨卷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这么好看。程季青不知道白新在想什么,但是她问完就知道自己问的可笑,若是管,又怎么留白新一个人这幅样子在这儿?她想起自己上午也见过这么一位‘奇葩’家长。“程季青。”“嗯?疼是吗?你忍忍,这个不用力裹紧止不住血。”程季青裹纱布的空隙抬眸看了眼,与白新目光撞上,白新的头微微靠在沙发,脸色和唇色都已经略显苍白。但白新的呼吸并不平缓。程季青往四下望了眼,低声道:“你先抓一下。”她到底没忘记这是在白家的客厅,楼上白赵良二人随时出来,她眼神示意让白新抓她手臂,先缓解,等包裹好出去再说。说完注意力再放到白新手上。下一秒,臂感觉到热度的靠近,她闻到omega身上清淡的香味。白新的手放在她的后腰上。“行吗?”白新问她。程季青背脊一紧:“……小心点,你也不怕白赵良出来看到。”“手臂没那么方便,就一下。”有理有据。并不是抱的动作,白新的手只是放在那里,只是她离得近,加上程季青腰瘦,所以视觉上看起来像是抱着她。但只是那样放着,反而比真正的拥抱让程季青敏感,程季青转移思绪问:“她以前也这么对你?”秦语芙说过以前周萍对白新很不好……白新道:“嗯。”程季青用胶带将纱布用力固定,再用手去按住伤口止血。她声色发冷:“真是丧心病狂,疯了吧。”“你都没问为什么?”白新的意思是,没问为什么,就帮着她骂人了。程季青猜也猜到了,周萍还能为什么打人呢?无非是白幸幸的事以及程景将项目交给白新的事。听说那些项目原本都是白幸幸和周萍在管。程季青还未回答,白新又再问道:“万一是我的问题,我的错呢?”“手肘酸吗?”程季青没有马上回答,白新的手肘已经支了一会儿,人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她怕白新撑不住。因为话题猝然被程季青转开,白新微微怔然,她望向程季青的侧脸。白新说:“酸的。”程季青便将膝盖抬起来,让白新的手肘能有支撑点,她再抬眸去看白新。“就算是你的错,她也不能对你动手。”这是回答她前面那句问题。白新的睫毛颤了颤,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从玻璃能照进来,于是她看见程季青褐色眼瞳里的光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