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上去。“老婆。”白新有反应,好似是应了声,但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于是她又喊了一声。哄着似得。程季青说:“蛋糕,很美味。”程季青说:“鸡汤和橙汁,很好喝。”程季青说:“饺子,也很好吃。”白新停下来,看着程季青。微风浮动,沙尘的颗粒飞扬起来。程季青记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间,能看见对面那栋最高的大楼亮起橙色的灯光。十二点钟声响起时,白新生日过去时。她走到桌前,桌上是从餐厅打包回来的蛋糕——没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将险些被服务员处理掉的蛋糕,带了回来。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顾不上体面。她尝了一口蛋糕,细密微甜,是她能接受的甜度。那天,她在餐厅窗外看见白新。那天,吃蛋糕的时候,在心里想起了白新。很想,很想。程季青还记得,那天物业把鸡汤和玫瑰给她送上来。她强迫自己想,只是为了不浪费才喝的,但实际上,她珍惜的连一点骨头渣子也没肯放过。她告诉物业不要再接受,可是又在日复一日的期盼着……还有下一次。那段时间,她自己都说不清,每一次的心狠,到底是对白新的惩罚,还是对自己的。程季青也记得,除夕那个晚上。宋呤带着朋友来陪她,房间里热闹的像集市,她看似融汇其中,实际心却比什么都空。她独自站在半岛台,看着宋呤那头的热闹,心里想的是,她们坐的沙发套是白新买的。她想的是,她本该和白新一起度过这个除夕夜。后来手机响起。她吓了一跳,鬼使神差的在紧张,看到童言希的消息。又是失落,却又忽然期待。因为她知道,她与童言希的关系不至于让童言希在这个节日,特意到楼下给她送什么礼物。果然。她接过童言希递来的保温壶就知道,东西是白新送的。她远眺过去。在那盏坏掉的路灯下,黑色汽车停在那里。她的眼睛被风雪迷的看不清。心却知道,白新就在那里。那晚,宋呤她们离开后。她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刷着微博。然后无意间看到一段歌词摘抄。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无人之境》。虽歌曲意境不同,这一句却当时却让她觉得彻头彻尾的震撼。她在白新那里,‘太易动情’都觉得轻。她从未放下过。何敢谈变心二字……气温降下来了。程季青再度把人揽到怀里,虎口捏起白新的下巴,俯身吻下去,好片刻,等到白新呼吸艰难,方才松开。白新说:“你都尝了?”“当然。”白新心里一下松快,这事儿的确在她心里停留很久,并不是当成一个隔阂,只是简单的一小口气。她自然知道程季青没有变心。不可能变心。只是想起那场景,想起那日。她便想要跟程季青闹一闹,让程季青哄一哄。而程季青一句句的耐心诉说,更似一个个小型的烟花炸弹,在她心里,一下又一下的盛开。开出冬日里最灿烂的花。灿烂到,她已不再期待春天了。“说到这儿了,我问个问题。”程季青说。“……嗯?”“那天饺子,你是不是故意多放了盐?”白新闻言,没忍住笑。程季青瞧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撇了下嘴:“……你知道那天我喝了多少水?”齁咸。“就是要你记着我,以后吃饺子也得想起我,永远忘不了我。”白新倒是一点不隐藏本意。得意的模样。程季青伸手去捏白新鼻子,这人怎么这么多小九九。她心说,这顾虑实在多余。因为只要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便永远不可能忘记。再无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一定她的□□与灵魂死亡的一天。-次日。又是一个灿烂的艳阳天。离春天又进了一步。哥本哈根的这天清晨,白赵良的电话来了。直接打给了程季青。因此白新十分得意讨要‘战利品’:“白赵良知道在我这里打感情牌已经很难,况且感情牌这套已经打过,所以不太会再走这招。”反而直接以交易的方式,去联系程季青的可能性更大。程季青听完分析,挑挑眉:“行,愿赌服输。”她的确不如白新了解白赵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