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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阳并未指明方向,只道:“因果并非命运前程。”就是不测不算。大客户有点生气了,香油钱前前后后加一起砸了有一个亿了,这大师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别的寺庙的大师就会算卦,只有这儿的不行。但他没有发作,还是敬重的。毕竟哪儿的大师都比不上这位。净阳停在一间禅院前:“施主请回。”“我跟老爷子喝喝茶。”大客户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半点回应,他尴尬又恼怒地甩手走了。下午,姜太太也来拜访晏老爷子。同样的,不见。这是普遍现象,自从晏老爷子来了禅茗寺,探望他的不论是友人商人,还是晏家人都吃了闭门羹,他谁都不见,只有净阳能出入他的住所。姜太太没走,她在寺里住的这段日子白天做义工,晚上给去世的儿子抄经文,手指都磨出茧子了。“师父,我心里发慌。”姜太太一身布衣,面上褪去了雍容华贵,素雅又哀伤。净阳要去跟首座谈论明天的讲法事宜,他闻言,温和道:“姜施主,你的挂念,杂念,执着,所求都太多了。”姜太太无言,她刚来寺里的那几天丈夫还会关怀两句,之后就没有了。娘家那边希望她回去,活人比死人更重要,还让她记住自己是姜氏董事长夫人,能嫁给一个不在外养情人生私生子的丈夫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到中年,以为家庭美满人生美满,某一刻突然失去了儿子,又在某一刻和其他太太一样成为了所谓的“正房”,也叫“原配”。不同的是,她的丈夫只养了一个,也没把人领到公众场合。目前来说。丈夫的行迹很隐秘,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是她来寺庙前一晚发现的。丈夫深夜回来,澡是在外面洗的,他很累的样子,躺床上就睡了,她把灯打开,默然地看着他。就那么发现了。丈夫的胸口有个硌出来的印子,新鲜的,两道,一横一竖。她可以请私家侦探帮她查到更详细的东西,包括姜氏的哪个私密产业被用来当金屋了,藏的娇又是什么人,什么年纪……甚至都能上演一出正房大战小三的戏码。因为那些太太们没少讨论自己的方法手段,花样百出,她虽然没特意去记,却也知道一些。但她没有那么做,不会那么做。比起丈夫対婚姻的背叛,她更心寒的是,儿子葬礼那天他都要去满足自己的私欲。姜太太不想回到俗世又放不下俗事,该做个了断了。“我想为女儿祈福,除了焚香拜佛读佛经,念佛回向,我还能做些什么?”姜太太的眉眼间有着苦悲和迷茫。净阳道:“诚心便好。”.姜太太在佛像前跪了几个晚上,不知都想了什么,去附近的尼姑庵出家了。姜家这可是拿足了噱头。姜禧惊魂未定地跑到庵里:“妈妈——”一门之隔,跪在蒲团上的不是姜太太,是已经洗去尘世烦扰,法号“妙空”的老尼。姜禧把嗓子都喊哑了,门依然是紧紧闭着的,小尼姑板着个脸严肃地让她走,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小尼姑吓到,“嗖”地跑了。姜禧坐在门前,发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有点不舒服的肚子:“妈妈,我都没有和你说,你当外婆了。”门里没有声响。这是一个无声,也震耳欲聋的回应。姜禧心里凉透了,她呆坐了很久,眼泪流不出来了,眼睛刺疼红得厉害。小尼姑又冒出来,把踉跄着想爬起来却怎么都不能成功的姜禧扶住,脆生生道:“施主,请回吧。”姜禧失魂落魄地走在来时走的路上,枣红色大衣的下摆贴着长靴筒,头发沾着山里的雾气要结冰,她冻得青白的手颤动着拨打电话:“明川,我妈妈不要我了。”那头的季明川在跟团队开会商讨新项目的开发设计,他起身走到窗前:“哭了?”姜禧轻轻抽噎。“能出家,也能还俗。”季明川的眼底有几分不耐烦,语调低柔,“也许哪天阿姨想通了,就会回来。”“不会的,我了解我妈,她是真的,真的……”姜禧难过得不能自已,“我求我爸把我妈带回家,他说他要出差,工作那么重要……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対不起我妈的事啊,他们几十年的夫妻,一直很恩爱,要是他养了小的,也和别的人一样乱吃……”季明川声音沉了沉:“小禧,别这么揣测你的父亲,也别太纠结你母亲的做法,每个人的命运都由每个人自己做决定,尊重她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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