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都不吃啊?”陈雾问道。晏为炽放下碗筷:“我抽虾线的时候饱了。”“……”陈雾看晏为炽是真的不想吃,他只好全给吃了。几个菜清空后,陈雾吃饱喝足,他擦掉嘴上的油光,靠在椅背上望着晏为炽,眼睛直直的,有点儿走神:“阿炽,你父亲竟然真的没有给你安排未婚妻。”晏为炽挑唇:“不是跟你说过,我永远不会联姻?”陈雾慢慢地眨眨眼:“我记得,我就是难以相信,像在很多大家族里面,婚姻是不能做主的,也不可能让子女跟同性在一起。”他呢喃,“更何况是继承人。”晏为炽起身收拾碗筷:“我又不是那些人。”陈雾的嘴唇微张,声音轻似春风毛雨:“你的父亲手段厉害到我都无法想象,他想阻止肯定多的是方法,也能成功。”“少长他人志气,”晏为炽眼下一凶,“你男朋友又不是死的。”陈雾弱弱地挨了顿训,他扣了扣手指,前倾点挨着桌沿,双手托腮,眼神单纯干净:“那你父亲私下里反对过吗?”晏为炽一本正经:“反对什么,你多优秀,你能看上我,是整个晏家的福气。”陈雾难为情地捂住脸:“……别说了别说了。”.饭后陈雾去搞厨卫,扎上家里的所有垃圾下了楼,三花不好带上,黄狗跟在他后面,咬着绳子让他牵住。平时晏为炽会和陈雾一起散步消食,今天太忙了,本该在办公室熬夜签阅的公务都拿回了家。晏为炽泡了杯咖啡走进书房,随手从一摞文件里抽出“长宁”的报告。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这个项目不是陈雾跟他交涉的,在家里自然也不会谈及,或者动用私情。当然,他是挺期待陈雾收买他的。晏为炽单手批了一行字就把报告扔到一边,余光扫一眼日历,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节日要过。没有。真烦,怎么没有。晏为炽不满地刷刷签字,四周年纪念日是在十二月份,还要等那么久。搭在书房一侧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口袋里传出震动。晏为炽没理会。陈雾的号码有单独的来电提醒,不是他,其他的都随便。震动响了几波,晏为炽满面烦躁地放下钢笔过去。黄遇在黑旳拍卖场,他打电话吆喝:“炽哥,这次黑旳据说有好东西,你来看看?”晏为炽:“……”黑旳有没有好东西,他能不知道?“没兴趣,没时间。”晏为炽拿着手机去资料柜前,目光逐一扫过晏氏的粗壮根基。“那我就自己买了啊,我看到适合陈雾的,买了给他。”黄遇大爷躺,吊儿郎当地笑着说。晏为炽呵呵:“要你买?”黄遇后背一凉,他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道:“我是礼尚往来,还人情。”晏为炽单手扣住柜子第五层的一个文件夹,闻言停顿住了:“还人情?什么人情?”黄遇惊讶:“炽哥你不知道?”这几个字配上他习惯性的夸张语气,情感充沛到爆炸,背后溢出了“怎么会这样”“你竟然不知道?”“陈雾这都没告诉你?”多让人冒昧啊!听筒里蔓延着沉冷的气息。黄遇干笑:“那啥,拍卖开,开始了,我要聚精会神就先不,不聊了,炽哥您忙,恭喜发财大吉大利!”说完就挂。拍卖场的包间里,黄遇因为大脑高速运转有点卡壳。靠。刚刚他那语气那话,怎么像那种“哥哥没有说吗,弟弟不知道啊”,茶里茶气的。天地可鉴,他真的冤枉。黄遇骂骂咧咧了几句,惊魂未定地拿起黑旳提供的红酒,茶味不分男女甚至不分年龄,他上周被一个茶艺牛逼的老大哥给惊到了。泡的茶不是给黄遇喝的,是给的昭儿他老子。也不知道老大哥的鼻子怎么了,竟然从那位身上闻到了gay气。那位鸟都不鸟。但那位貌似多看了两眼一个老总带在身边的小儿子,不到二十岁,清纯的小白兔,在圈子里实属罕见的品种。或许只是随便看看,没有更深层次的意思。毕竟那位目前的境况和未来都难以摆脱的走下坡趋向,应该没心思丰富私生活。心梗,高血压,脑血栓排队登场的地步。黄遇没什么意义地砸了砸嘴,昭儿不在了,老子又识人不清自寻死路,他懒得伸手捞一把。况且也捞不住啊。黄遇想起来什么,赶紧在微信跟陈雾通风报信。陈雾没回。黄遇把手机一丢,不管了!反正炽哥不会吃了他的心肝宝贝。.陈雾扔个垃圾扔了快一小时,满身大汗地回了家。黄狗也热疯了,伸着舌头跑去观景台喝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