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洁成病,不知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去招惹别人,不知道要折磨你,多的是法子吗。”云璃隐隐听出几分不对劲,硬着脖子道:“你最多也就是把我扔进泥坑里,我难受个几日总会缓和过来的。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看着云琅和姓虞的蠢货发疯!”云珩目光一沉,手腕突然翻转,瓷片上折射的日光一闪即逝,从云璃手腕上直直刺下。利刃穿透皮肉,瞬间带来巨大的痛楚,云璃面如金纸,嘴巴大张着,声音却没能发出。云珩冷眼看着,瓷片从他腕中向上一挑,云璃剧烈地抽动起来,冷汗骤然流遍全身。“孤只要你一条手筋,不算过分吧。”云璃右手腕间血水渗出,五指不停地抽搐,颤抖道:“我、我要告诉父皇……”云珩置若罔闻,道:“没完呢,这个算是你下五石散的赔偿,接下来,孤要出气了。”“来……”云璃忍痛意图高呼,第二个音节方吐出来,喉咙一痛,被云珩划了一道血痕。瓷片抵在颈部跳动处,云珩道:“说了孤要出气的。”他持着瓷片在云璃身上横了几道伤口,眨眼间,云璃的衣裳被血水染透,云珩还了他那一句,“放心,不会死的。伤口不重。”“常戟。”他喊了一声,厅门开了个缝,一个布袋从外面抛了进来,被云珩接住。这是他来之前特意让人问云琼要的。黑色布袋沉甸甸地垂着,外面隐约可见其中蠕动着的东西。云璃只是看着就几乎要昏死过去,然而身上的疼痛不允许他失去意识。他汗洽股栗,张口想要喊侍卫,可这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喊救命的机会,他疼得没有力气高呼。“你看谁都觉得脏,被人碰一下就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我想知道,若是有脏东西污了你的血,你要怎么办?”云珩饶有兴趣地说道。云璃无法回答,他也没指望云璃能说什么,站起身,道:“不与你卖关子了,里面是——”“水蛭。”他声音拖长,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听在云璃耳中却冰锥一般冰冷刺骨。顷刻间,他眼泪和冷汗一起流下,爬动着想要逃离,口中颤颤巍巍道:“我、我错了,皇兄,我知道、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云珩眼中带着残忍的笑,道:“孤在宫里等你,你可千万要记得去告状。”说完,他站起身,解开布袋绳子,将之抛在了满身伤口的云璃身上。虞秋惦记着很多事,比如闹事的白象有没有被制服,又比如,云珩会不会去找云璃算账,他与云珀之间又会发生什么,这些她全都插不上手,她能做的,只有在云琅房门口等着。她一想到屋里那两人,脑子里就好像起了雾,云山雾罩的。原来云琅不是说谎啊,唐饮霜的确是三番五次主动凑上去给她调戏的。原来将军府寿宴那次,唐饮霜被侵害的凄惨样是装出来的,难怪她信誓旦旦说唐饮霜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兴许这就是人以群分吧……”虞秋喃喃自语道。身后房门打开,唐饮霜端着药碗出来,虞秋忙上前问:“好些了吗?”唐饮霜道:“喝过了药,脉象稍快,半个时辰后如果能缓过来,就该发疯了。太子妃当心,别靠近她。”虞秋发愁,云琅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家,怕走漏风声,不能让府中侍女近身伺候,她这个知情人兼皇嫂,应该是可以去的吧。同是女子,怎么看都比唐饮霜方便。她犹豫了下,道:“多谢唐大人,还是我去照顾她吧。”“太子妃恐怕照顾不了她。”唐饮霜说的很直白,道,“她发疯时哭闹不止,这一刻抱着人喊娘,下一刻张口就撕咬,太子妃身娇肉贵,应付不过来的。”唐饮霜将药碗交给侍卫,推门的手一顿,道:“太子妃放心,下官有经验。”看出虞秋的疑虑与担忧,他将衣袖掀起,露出的小臂下段有一道很深的牙印。“去年下官曾来过京城一次,大雨滂沱,在南苑行宫附近躲雨时捡到个少年,疯疯癫癫的,随手救下,结果对方竟是个扮男装的姑娘。”“我看她可怜,请了大夫给她诊治,确认是食用五石散导致的疯病。”唐饮霜说起往事,声音依旧清冷如霜,可是说出的话,与他的气质极其违和。“我悉心照料她,给她当了两日的娘,她醒来后,留了张道谢的字条,趁夜跑了。”虞秋:“……”怪不得云珩说他不是第一次当娘。“……唐大人辛苦了……”“分内之事,不辛苦。”唐饮霜道,“都是驸马该做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