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前后围堵了。时庚出手的速度确实惊人,他几乎霸占了这里的停车场。季知书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飙车高手,压住心底的笑意,他乖乖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时庚带来的人很多,但是基本都分散开守在了各个路口,就算季知书真想走也是插翅难飞。他在内心里感叹着时庚的雷霆手段,静静地看着时庚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下来。“时先生。”季知书看着时庚,对他全身发着寒气冷得吓人的气场视若无睹,面色平静地望着他。时庚静默似地盯了他许久。辛鹏跟在一旁,气喘吁吁地嘱咐着手下人将车挪开,然后撤开人,最后一趟航班的时间已经过去,空荡荡的停车位上就剩下时庚和季知书两个人。季知书不知道时庚在压抑着什么,只是看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吐出沙哑的声音,“为什么要走?”他望着季知书,黑寂的眼眸中像是压抑着惊涛骇浪,他原先还在庆幸季知书没有排斥自己,现在看来他才真真是一个笑话。季知书一定早就想离开了,表面的和颜悦色不过是最外层的伪装,而时庚觉得自己仍在自欺欺人。季知书没有回答他,只是偏下头。他觉得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你很讨厌我?”时庚的语气不算坏,反而像是温柔的轻哄。季知书听着,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这不应该属于是时庚的表现,至少不是他预想的。季知书皱了皱眉,耳边又传来了时庚的声音,“你现在甚至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是么?”“没有。”季知书答道,他倏地抬起眼眸,正好对上时庚黝黑的双眼。犹如黑夜里暗藏着的嗜血的野兽。但是他可以看到对方强势掩饰的样子,尽管如此,季知书依旧能察觉到对方眼中蠢蠢欲动的暴戾。时庚很生气,他甚至有些难以自控。有什么在冥冥之中爆发。他对于季知书的掌控欲只增不减,甚至到了有些不可控的地步。时庚抿了抿唇,克制自己保持着冷静。季知书就在眼前。时庚的手抚摸上了季知书的脸颊,指尖轻轻地扫过他的眉眼,声音依旧温柔地说,“先回家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回家谈。”他总是温柔中透着强硬。就像是锋利的刀套上了一层软绵绵的空气外壳。季知书不悦地蹙起眉头,“时先生,我想分开一段时间对你我都好。”他想再添一把火,直接拍掉了时庚的手,对于他自己而言是一种的宣泄,而在时庚看来却是决然地拒绝。“你我都需要足够的空间。”季知书看上去异常冷淡的样子让时庚目光一沉。“分开可以,但是你不能离开东吾居。”时庚像是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淡地说。“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的眼前。”他可以允许季知书做任何事,只要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只要还在他的眼前。“不。”季知书重重地说道。他很少会态度恶劣的和时庚唱着反调。就连时庚都明显地愣了愣。“我不是你圈养着的金丝雀,更不是你的玩物。”季知书语气有些恶劣地说。时庚语气冰冷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看你。”季知书没给好脸色,“那是怎么看我?小情人?”“先回家。”时庚深呼一口气,不想再做交流。季知书没有动,反而带着笑问,“时先生,我们的合约只有一年,一年之后你就不会再有理由可以束缚我。”“到那时候,你会打算用什么理由来困住我?”他的话就像是一根软刺,看似不痛不痒,却可以刺进人的软肉,伤害人最脆弱的地方。时庚没有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季知书,脸上甚至有片刻的落寞和失望。“时先生,我不过是尔尔之辈,放在哪儿都未必能入你的眼,想攀附上你的人很多,你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他听着季知书说着平淡而伤人的话。“您有手段,就算能困得住我,也留不住我。”“总会有一些事情无法得偿所愿不是么?”时庚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紧促起来,他不想再从季知书的口中听到那些寒人的句子,有些难以抑制的靠近他。季知书说得很现实,他没法留住季知书,所以他能做什么?要困住他么?或许可以打断腿然后将他锁起来,关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知道季知书的人很少,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季知书从大众的眼中悄然消失。然后得到他了么?一个人独自占有?时庚并不是没有想过,再最疯狂的时候。可是相对的,时庚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他。理智在反反复复的提醒他,他不想有一天,季知书畏惧他,将他视作洪水猛兽。谁都可以,唯独季知书不行。季知书是他心目中的蔷薇花,美丽却易碎。不,应该说已经在破碎。所以……怎样,你才能回过身来爱我?时庚拉着了季知书的手,他像是放空一切似的含住了季知书的唇。舌间舔舐着湿润的唇瓣,他轻轻地咬了一口,将冒出的血珠卷入口中。那是季知书的血,他吻得入迷,就像是要将季知书拆穿入腹。野兽是嗜血的,而人与之最大不同就在于克制,而时庚恰巧就是一个最擅控制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