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鸢关上门,没有说话。解开领口,男人拖了一把椅子背对阳台坐到屋子正中,招手让贺南鸢站在他面前听训。“知道错了吗?”来了来了,我喜闻乐见的环节要来了!贺南鸢听话地走过去,垂眸“嗯”了声。“错在哪儿?”“我应该拦住他们。”“你该拦住他们,但拦不住,就该想到最坏的结果。你要知道怎么化解它,而不是牺牲自己来让这个结果圆满。”到底隔着一道门,舅舅的声音又低,听起来有些费力。我调整姿势,想要听得更清晰一点,结果动来动去的被贺南鸢发现了。他眯着眼睛,试图确认阳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直接探出整个脑袋,冲他say hi。有那么瞬间,他表情都空白了,一副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出现在阳台上的模样。“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他走神走得舅舅都察觉到了,以为他不好好听训,声音都冷了。“……有。”贺南鸢垂下了眼,不再看我。“今天带头的那个是你新交到的朋友吗?看着挺有意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带头的?那不就是我?我伸长了耳朵,想要好好听听贺南鸢对我的评价。“说不上来……”贺南鸢很是思考了一会儿,说,“有时候看着挺聪明,有时候像个傻子。”我操,你丫才是傻子!会不会说话?傻子帮你组织学生起义?我整个暴怒,也顾不得藏身,站起来一件件把衣服从衣架上往下扯,准备找出贺南鸢的衣服当着他面扔下去。扯了一堆衣服,我抱了满怀,忽然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好像变多了,回头一看,贺南鸢和他舅舅一致望向阳台,都在看我。我:“……”既然暴露了,藏已经没有意义。我抱着一堆衣服,大大方方拧开阳台门走进了屋子。“你在外面干什么?”舅舅坐在椅子上,半转过身,上下打量我,眼里有着与贺南鸢如出一辙的迷茫。“我看天气不太好,回来收衣服……”舅甥俩动作统一地看了看外头,我也回头看了眼。天上万里无云,太阳大得很。“天气预报说下午要下雨。”我镇定自若地瞎编。只要我理直气壮,尴尬的就是别人。把衣服一股脑全塞进自己柜子里,我拍拍手,从阳台进来的,没有回头路,直接往寝室门走去。“衣服收好了,就不打扰两位了。”刚走到寝室门口,舅舅就叫住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握住门把手,回头先看了眼贺南鸢,见他没表示,便向舅舅开口介绍起自己:“我叫米夏,大米的米,夏天的夏。”我说,“我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出生的。”哪怕男人的领口此时仍凌乱地敞开着,他却好像又回到了人前那个言笑晏晏的神官形象,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无端有了种不可亵渎的距离感。“米夏,今天谢谢你了。”他微笑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帮什么忙。”“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看看,看看啊贺南鸢,看看你舅舅多会说话,你学学行不行?我傻笑着出门,又急急探头进去:“舅舅你今天就走了吗?”他嘴角的笑刚落下去一点,又强撑起来:“是,朋友开车送我来的,不好再占他的时间。”无视贺南鸢扎人的视线,我继续问:“那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请你吃饭啊?”可能没想到会被我约饭,舅舅愣了下才点头:“……好。”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心情愉悦地跟他道了别,哼着歌,双手枕在脑后离开了寝室。贺南鸢在下午第一节 课上课前两分钟才回到教室。他一坐下,我就问:“舅舅走了?”他从桌肚里拿出要用的课本,闻言点了点头。单手托着下巴,我盯着黑板,还沉浸在舅舅的美貌中。突然,旁边冷冷的响起一道声音。“那是我舅舅,你别打他主意。”手肘一滑,我整个人歪了歪,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侧贺南鸢。“说什么呢?那是咱舅,我能对舅舅有什么心思啊?”我搓了搓自己胳膊,有被恶心到,“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我喜欢……喜欢夏人长相,越纯的夏人我越喜欢。”贺南鸢竖起书本往桌子上敲了敲,耐人寻味地吐出了四个字:“你最好是。”我心下一凛。不是,什么意思啊他?我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吗?他为什么开始对我的审美起疑啊?晚上回到寝室,郭家轩去到阳台上没多久又着急地跑回来。“靠,我们寝室遭贼了,我晒阳台上的裤衩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