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镇子里的人便视她为“瘟神”,镇长也承受不了人们的压力,只好将她赶出蜜林镇。失去了住处的宁茜不知道怎么来到了卡斯特城,利用自己天籁般的嗓音成为了红灯区小有名气的歌姬。整天借以歌声和灯红酒绿的氛围来麻痹自己,想要忘掉所经历的那些“噩梦”。这时候的她只有16岁。雨的伤感弥漫了整座城市,还来不及看清就已迷茫了。云雀的雨伞看似已经用了很久,伞沿周围有些破碎,挡不住的雨滴通过这些缝隙落在身上。冰冷,无情。我本以为我们救了她,她和她母亲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奇迹这种东西,在巨大的现实冲击下,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我们要相信梦想,但是有时候也要学会向尘世低头。……即使雨下得这么大,红灯区的喧闹依旧没有丝毫减少,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组成了一个个喧嚣的小世界。“老弟,要不要去那家看看?”“哪家啊,刚喝完酒,嗝……你不回家陪老婆孩子?”“这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男人嘛,总得有自己发泄的时候。”“哎,你听说了吗,贫民窟那边出现传染病了。”“真的假的,是啥病啊?”“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好像只有穷人才会得那种病。”“这笔生意又谈砸了,唉,这城里的人怎么就这么精明,算了,喝一杯再说吧。”叽叽喳喳,切切察察。这些彼此不相交的世界,在雨声之中被融合到了一起。宁茜所处的酒馆不算大,只有两层,处在红灯区的深处,相传这里还会提供一些**。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性和酒精永远都是最好的伴侣。同时它们也会造就出无数不合格的父母,无数生下来就命运苦难的孩子。在酒馆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那是人们用振聋发聩的歌曲来麻痹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酒馆外的屋檐下,云雀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和我很像……我害怕……害怕与和我相似的人相处,我害怕她绝望的心情会影响到我……”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对此,我只是安静地看着这名美丽的少女,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她抬起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露露……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笑了笑:“如果你是自私的人,那么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了。”随后拉着她的手走进酒馆:“走吧,我相信她不会给你带来绝望,反而会和你成为朋友。”不是吗?在困境中成长的孩子,往往更加谨慎和细心,不愿意过多地接触别人,因为她们不想再次体验失去时所带来的悲痛。人类就是这么地自相矛盾。用金币贿赂了前台的工作人员之后,我们在二楼的一个小隔间里找到了宁茜。房间里只有一个沙发,一张桌子,一面大镜子和零碎的小物件,屋顶的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室内的空气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少女穿着以淡蓝为主色调的演出裙,正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墙上的挂画。像是一只精致的玩偶,但操纵她的那些线却断掉了。在看到我的瞬间,她黑色的瞳孔里快速地闪过惊讶,喜悦以及绝望,最后转变成愤怒。云雀将门关上了。她起身向我跑来,却被过长的裙摆绊得一个踉跄,我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扶住了她。随后便是饱含愤怒的拳头砸在了我的胳膊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淡淡的哭腔,带着些许的愤怒,些许的绝望。我没有回答,任凭她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少女的拳头没有多少力量,但每一下都砸在我的心上。我们救了她,给予了她生的希望,但也间接地导致了她母亲的死亡。虽然以正常人的角度来思考少女不应该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发火,但人的感情又不能以一人而定,更何况是经历过这些的女孩,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理由,将内心一直憋到现在的情感释放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重复着道歉。良久,她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口,泪水打湿了衣襟。“我想过去找你们……但是……我的内心,好矛盾啊……”我是救过她的“恩人”,同时又是间接导致母亲死亡的“仇人”。扶着发泄得差不多的女孩坐到沙发上,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