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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过去,是怕自己流出来的泪水,过于狼狈,叫胞妹看到。因为心里难受,她说话时,胸口闷得慌,一顿一顿地发悸。“世上再无第二个人比长姐对我更好,我只怕长姐以后再不会疼我,岂会把长姐想得如此不堪。”兰姐儿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姐姐,把头搭在她的背上,呜呜地哭,知晓自己说的话伤了长姐的心,承诺道,“我错了,我听长姐的,都听长姐的,往后再也不去柳家,再也不看话本子,再也不在家里耍小性子……只要长姐时时记得回来看我。”裴若莲擦了擦泪,慢慢平静下来。她并不糊涂,不会因为兰姐儿这么说,就大事化小,而是说道:“今日回门,有所不便,改日我会再来,跟祖母商量,换了你身边的婆子丫鬟,收走那些杂书秽物。此外,往后,初一十五,逢年过节,你给我规规矩矩去朝露院,向主母请安,平日待在房里练习女红、学写字……若这些最基本的,你都做不到,那就说明,你方才哭得都是假的,我再不管你。”“嗯嗯,兰儿一定做到。”兰姐儿再次承诺道。……兰姐儿院里这样大的动静,岂能逃得了下人的眼睛。申嬷嬷从外头小跑回来,关上门,来到林氏跟前,道:“夫人,大小姐方才把二小姐教训了一顿。”又将兰姐儿在房外说的那些话,说给了林氏听。旁边的裴少淮正好听了个全,心里一凛——原以为兰姐儿是缺了爱,冲动行事,飞蛾扑火,才酿了错。如今听来,这祸根倒像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但他阻止兰姐儿犯错的心思是没变的,竹姐儿、英姐儿两个小的,不能因为她,受到牵连。“都叫谁听见了?”林氏问。“除了老奴,还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正叫人看管着,都是卖了契的。”“管得住嘴的就留着,管不住嘴的,就送庄子去罢。”林氏道,“今天是莲姐儿回门的好日子,别叫这些闲言碎语传出去了。”申嬷嬷为林氏打抱不平,道:“夫人光想着别人,也该想想自己。”林氏不甚在意,道:“她早便这样想了,只不过今日被长姐说了几句,不痛快,心里话脱口而出罢了。我计较有甚么用,我既打不得她,也骂不得她,我要做的,是防着她做了出格的事,耽误府上其他姑娘。”裴少淮眼睛一亮,心想,母子所见略同。又感慨,母亲确比他谨慎许多。林氏又吩咐申嬷嬷道:“趁着莲姐儿给她换丫鬟婆子的时候,放两个精明的过去,多盯着些。”“老奴省得了。”……几日后,莲姐儿与老太太一齐,将兰姐儿的院子上上下下整治了一番,又给她立了许多规矩,自不必多说。…………经此小风波之后,伯爵府重新回归平静日子。老太太开始让林氏操持全府上下事务,把铺子门店交由她来经营,只不过,那祖宅契田此类的,老太太还牢牢攥在手里。老太太觉得,这是裴家的命脉,守住这些,裴家再不济,也还能当个土地主。初初接手这么多铺子店面,林氏亦不敢大刀阔斧,只将几个生意不好的酒肆,改成了粮铺子、布匹铺子,收益见增,整个伯爵府过得不再那么“捉襟见肘”,各个院的月例都提了二两银。做出了成效,林氏有了底气,她听从大兄的,把城东地段最好的那间茶楼,装潢一番,改成了戏楼。原先的一应茶具既没有浪费,又能做新的生意。林世运对林氏说的原话是:“别人家要在城东开戏楼,得先花大把银子打通关系,你们倒好,本就住在城东,守着一个伯爵府……那茶楼,卖个茶水能挣几个钱?”能住在城东的,都不是等闲之人。果不其然,这戏楼开起来后,生意虽不比老戏楼、大戏楼,却挣得比茶楼多得多。老太太原是想再开个金银铺子,却被林氏劝住了,说是:“金银铺子看着体面,却不过是挣个工匠费,再说了,那些公府侯府的,家家都在开金银铺子撑面子,咱们伯爵府就不掺和这个热闹了。”老太太听了林氏的话,稳重起见,拿自己的银两,开了粮店,每月都有不少的进账。老太太对诸位孙子孙女,出手愈发阔绰。……裴秉元读书科考,仍不见有甚么起色。裴若兰收敛不少,但与主母的关系仍是不恰。沈姨娘守着一对儿女,规规矩矩,从不逾越。那竹姐儿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十分机灵,性子好强,只是,沈姨娘一直压着她,叫她不要出头。故此,裴少淮常见到竹姐儿规规矩矩地站着沈姨娘身边,但眼珠子却滴溜滴溜地在转,不知道在想些甚么好顽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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