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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子继续道:“徐兄与外使打交道多年,千里、子衡他们亦是承延这条路子,必有法子从外使身上知晓些消息。”得了更多的消息,才能更好地应对。朝中显现的是内忧,实则外患已在路上。徐阁老答应道:“我知晓了。”段夫子这才松开了手,平躺回榻上,自豪又担忧,喃喃道:“伯渊这孩子,这浑浊世道要变得天朗气清,岂是他一个人能撬得动的。”“段兄放心罢。”徐阁老说道,“想要改变世道的,绝不止他一个人,且伯渊迈出的步子不算大。”如此一通交谈,才免去了段夫子的忧心忡忡。……且说另一边,裴少淮回到府上天已尽黑。裴少淮从马车下来,长舟牵着马匹去了马厩,裴少淮提着灯笼入了小巷,往偏门方向走,准备入府。一阵寒风吹进小巷,灯笼晃了晃,倏地,墙头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十分孤傲,道:“我那南镇抚司,裴郎中用得可还顺手?”音色很是熟悉。裴少淮吓了一跳,抬起灯笼,只见那冷如石雕的身影坐在高墙上,双手挽在胸前,别着把绣春刀。不用看面目,就这气质,只能是燕承诏。“你下回打招呼能不能不要这般阴森森的,吓我一跳。”惊过以后,裴少淮才喜道:“你怎么回来了?”按照上个月传回来的密报,燕承诏应该还在两湖之地,料理众王爷动乱之事才对。燕承诏从墙上跳了下来,应道:“与裴大人相邻三载,怎么着也该学个一招半式,懂得分析对家的手段。”他也看出了对家的用意——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于是,燕承诏暗中回来了,两湖的事暂由副官代劳。“县主和两个孩子呢?”“都安顿好了。”燕承诏应道,“只是意儿总是念着小南小风。”“等这阵风头过去就好了。”裴少淮道。两人并齐抬头,明月当空,眼神里都有些惆怅。燕承诏忽然转移话题,问道:“听陛下说,给你赏了个南镇抚司的金符?是新锻造的罢?”裴少淮侧过头,问:“你怎么知道是新做的?”“因为旧的还在我身上。”燕承诏说道,“可否看看你的金符?”裴少淮大方从怀里掏出金符,递给燕承诏,月色之下,燕承诏的脸好似变得“更冷”了。直到裴少淮看到燕承诏掏出旧金符,一大一小摆在一起,大金符在月光下格外亮眼,裴少淮才明白燕承诏为何冷脸。裴少淮赶紧从燕承诏手里“抢”回金符,讪讪笑道:“瞧着像是一个模子打造的,都一般大……一般大,样式也差不多。”燕承诏负手抬头,叹道:“这月亮真大真亮。”“燕缇帅既回来,正好有件事要劳烦燕缇帅。”裴少淮继而从怀中取出几枚大小不一的银币,递给燕承诏,说道,“出不了几个月,南边可能会流出一大批伪造的银币,百姓分辨不了真假,我想请燕缇帅顺着这些假银币,查一查对家的窝点。”“裴郎中手里不是有南镇抚司的金符吗?”裴少淮赶紧摆笑脸“奉承”道:“金符哪有燕缇帅的话好使?再说了,谁能比得了燕缇帅亲自出马。”第235章燕承诏接过银币,两指掂了掂,道:“略轻一些。”又从腰间摸了一枚龙币出来比对,纵是月光不够亮堂,燕承诏还是一眼瞧出了差别,他道:“相较于真币,龙尾略长,浮云略短,火焰藏珠,还有这个‘圆’字也有些门道。”“燕缇帅果然好眼力。”“燕某就是干这一行的。”燕承诏问道,“只是……这些小记号能骗得过对家?”纵使没有燕承诏的眼力,仔细比对之后,也能发现这些细微差别。“这些正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裴少淮道,“除了暗记,边上的齿纹也有别,真币六十八个齿,假币六十九个齿,这些都是摆明面上叫他们发现的。”裴少淮指着银币反面下端的一排小数字,几乎与纹路融为一体,说道:“关键在这里。”“梵文?”燕承诏辨认后问道。裴少淮点了点头。阿拉伯数字是由古印度梵文优化而来,说它是梵文,一定程度上也没错。早在唐时,这套数字写法就随历书传入了华夏,但华夏习惯于以毛笔竖式书写,且有自己的一套数字系统,阿拉伯数字不免遭到了文化抗拒,不管是官书还是私文,鲜有人运用阿拉伯数字。宋时、元时,阿拉伯数字几度传入,依旧未被接纳。裴少淮设计银币防伪码时,也曾想过运用大庆的算筹写法,或是苏州码子,但最终还是决定取长补短——仅就数字而言,后世的推广应用已证明,阿拉伯数字要比算筹、苏州码子更加科学,更加简便、易于分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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