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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毫不迟疑往西楼方向赶的原因。心悸感在胸口仍未散去, 路庭说不好这种感受的由来。就好像是冥冥之中, 有什么为他和还不见人影的岑归建立了联系。西一楼铁门房。岑归没料到路庭这么早就能醒, 当然也不知道有个人正心情复杂地朝他赶来这回事。他刚刚完成了从玩家到NPC的转换, 正在适应自己被系统赋予的新身份。从玩家变成NPC那一刹的感受很奇妙, 可以清晰感觉到有一股外力正在尝试干涉自己。有什么看不见的,无形却有如实质的东西漂浮在周围,它自四面八方包过来,窥伺着机会朝里涌挤。岑归心口有过短暂一阵发烫,他猜那是古堡内部规则与游戏场大规则在互相博弈。古堡内部规则是,这里所有的仆从都要自动与伯爵夫人签订契约,都要聆听并遵守她每天晨会时分发布的规矩。但游戏场的大规则之下,玩家转换成的NPC能够逃脱这份契约束缚,是一名“自由的NPC”。古堡小规则理所当然被更高一级的游戏场规则压住了。所以岑归现在依然思维自由,行动自由。他没产生任何必须得听从于谁的想法,顶着新身份垂眼活动手腕。燕尾服配套的白手套是纺织面料,跟执行官习惯佩戴的高弹力皮手套质感天差地别,岑归不是很习惯这种松松垮垮的手感,他总忍不住想把手套过于宽松的边缘往衬衫袖口处拉。那种有外力尝试干涉自己的滋味并不好。哪怕转换目前看来已顺利完成了,博弈失败的古堡规则已放弃往岑归身上施加契约,他却莫名觉得那种怪异的,被伺机侵蚀的感觉阴魂不散。像梅雨季节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浓重水汽。人明明没有淋到雨,皮肤却依然沾染了黏腻。他讨厌那种□□涉感。……所以,他更不能让自己已经拥有的糟糕体验白费。交换仪式完成,再下一步就是重置诅咒。地面上的蜡烛已经被重新整理排布过,它们组成了完美的法阵图形。长楔静静放置于石台,一根比地面蜡烛稍长的白蜡烛就立在楔子旁边。那尊敞开的铁人像也静默在石台上横陈。需要准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关于铁人像,岑归还问过管家一个重要问题,他是在进房间前才想起来这事,目光冷静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如果需要我进去,雕像的高度可能没那么合适。”个子比较高的客人先生尽量委婉,示意了下他跟管家的身高差。乔伊纳尔说:“您可以不必进去。”管家当初为了唤回伯爵夫人,他用自己来启动法阵,他的心愿中包含了“交换”这一层,所以必须他在铁像之内,伯爵夫人放在蜡烛图腾另一端,他们互相构成了术法的始与终。重置阵法不需要有特定的第二人在场,岑归作为再次动用者,他只要在蜡烛点燃后站去烛圈中央就好。他既是起点又是终点,一个人担下了就整个能量回路。而整个阵法回路作用在同一人身上时,会发生什么呢?按着迄今获得的线索,诅咒会破除,古堡可以重获新生,玩家们也能平安通关这场游戏。但这个重启阵法的人呢?答案是未知的。岑归白手套的指间夹着一把银制老式打火机,他用食指挑开火机盖帽。细微“咔擦”一声,煤油燃烧的气味飘了出来。火光先是在他指尖跳动,接着,它很快沿着地面的图案亮了一圈。烛火将整个原本阴暗潮湿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好像太阳提前在这里升起来了。岑归不怎么上心地想:“结果估计多半不会好。”他是在指他自己重置法阵后。蜥蜴管家之前反复强调过的“代价”,大约也正在跨入蜡烛圈中央之后等待着。但岑归丝毫不感到害怕。他随手丢掉那支从管家那顺来的打火机,听分量不轻的银制物件落在不远处地面咚一声响。他在一步跨入火光中心时,倒是短暂想了想路庭。希望那个人这会还在东十三号房里睡得人事不省,千万别给他来个惊醒突袭。……不过,就算是路庭现在来,也来不及了。岑归已经在蜡烛圈里站定,所有火苗忽然无风自动,它们朝他的方向倾斜,像一双双闪烁的眼睛。他开始重置这一切。邪术从不纯粹满足人的心愿,它只与人做交换,收取它认为与之相匹的报酬。岑归手指上很快传来濡湿,他垂眼去看,发现是不久前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自己悄悄裂开了。温热液体从隐隐有扩大趋势的创面淌出来,很快将手套打湿,又在白色布料上晕开一片鲜艳的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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