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在感应到卡牌使用时又这么想了一次。共感,顾名思义,就是将两个人的感官即刻相连。执行官Alpha掌心忽然感到了烧灼,他闻到了雪风,体会到了擦着外露脸颊而过的粗糙雪粒,感受到了空气中并存的滚烫与冰冷。——以及自心口炸开一般的,说不出炽热滚烫。一下,一下。是一颗烈火淬烧也不能融的心脏拥有的脉搏力道。路庭的心脏同时跳动在了他的手心和内心。就像那颗心被强势的,不顾一切地放进了他风霜遍布的沉寂心口一样。它先是独自执着地在他心口上起搏,把源源不断的灼烧和心跳带给他。然后慢慢,它带动着他冰冷的心脏也跳动起来。直至鼓噪。*作者有话要说:路庭,持续疯批发力中。终于是把归归重新点着了。第165章 彻底苏醒 岑归在切实摸到路庭的心的那刻醒了过来你曾触碰过一颗心脏么?最为火热, 由它泵入五脏六腑血管的血液都沸腾如岩浆,拥有这世上最为旺盛且不止息的生命力,即便是露出于胸膛之外, 迎着最凛冽的寒风和一只冰冷的手, 也能在那被风霜一并冻硬的手套皮革上跃动不休的那一种。当你触碰它,感受它,在风雪里情不自禁凝望它的时候。你是会先意识到自己真正地摸到了一颗心,还是将它错看成了其他别的什么东西——比如, 一颗拼着一身蛮劲与炙烫破冰而来,跳进荒凉雪原里熊熊燃烧的火种?路庭的心便像是那一颗火种, 它以烈火燎原之势, 冲破了系统重新嵌套到岑归身上的那层名为“系统首席高级执行官Alpha”的厚壳, 再把火苗强势挤进人内心。而岑归的心本就未死,它只是在沉寂,最深处仍封存着等待复苏的力量,只要被来自外界的火燎上一下, 就像厚厚的灰烬底下仍埋藏有火源, 零星火光会倏然从灰尘余烬里冒出来。先是一点火星, 继而一发而不可收拾。岑归在切实摸到路庭的心的那刻醒过来了。那是一种在个人感官系统内稍显缓慢的苏醒过程,如果比喻得不恰当一点, 就好像才从冰柜里捧出了什么冷冻已久的东西,正把它放置在室温环境下等待解冻。可路庭的心还在他手上, 他胸口灼热滚烫。另一份属于别人的, 又毫不介意为他所拥有的心跳声如擂鼓, 它扑通扑通, 辅助供能似的将热度与跃动感都带来他心脏近旁。思维被庞大信息流冲击而短暂深思恍惚的一瞬, 岑归甚至会觉得, 他是正在靠路庭的心跳活着。路庭的心被放入了他空洞心口,于是他荒芜胸膛被填满,寂静的雪原上忽然有了回响。“你……”执行官Alpha——岑归极低地出了声,他唇角处紧绷已久的那条线终于松动,薄唇微微开合,似乎想要对眼前的违规玩家——不惜把心脏献给他的路庭说些什么。然而万千思绪,万千情感,万千神经元被拨动唤醒的感觉正盘踞于他仅此一副的躯壳内,在他大脑内。原来人到感受过于复杂又澎湃的时候,是跟恐惧到了极点反而会失声近似,也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所以岑归堪堪吐露了一个音节,又在拂面而过带雪粒的风里无声静默。他下意识去攥起手,又一不留意把本就执于掌间的东西握得更牢。路庭发出一声“唔”。很轻,像是跟岑归刚才那个欲吐不吐的“你”字比拼着音量似的,这声只会更小而绝不会大。岑归却迅速将它捕捉,并蓦地反应过来自己握了一把什么。——是路庭的心脏。那么温暖,又那么灼人。还在他手心里平稳跳动的心脏。无法言说恐惧几乎瞬间蔓延过岑归全身,它像一阵微小电流,眨眼把悚然麻痹感送往每一寸神经。他手上不敢再动,五指都仿佛凝固成雕塑,抬头的动作却急促,几乎透露出仓皇。路庭仿佛熟知岑归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岑归都还没对着他说出话,焦灼匆忙质问关怀一样一字也未出,他便已经先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另一只空手,小心翼翼又稳妥地贴上人面颊。路庭的手背也被风吹得有点发冷,可他掌心依然暖得离奇,像手心能直接连接着迸发自心脏的热度。他贴着岑归的脸说:“没事的。”那语气温和极了,还带着真情实感的愉快。没有谁比路庭更了解岑归,没有人比第一位宝藏发掘者更看得懂他的珍宝。岑归什么都不用说,就是抬头看过来的一眼,路庭便已然知道,他的宝贝彻彻底底的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