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永不会出错。宫中的人都多思多虑,越聪明的人,想的也就越多。谢之容闻言,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疑虑和不满,只点点头,道:“臣明白了。”话已说完,萧岭起身,“朕还有事,”在系统崩人设的警告下,顿了顿,又补充上半句,“晚上再来看你。”虽然萧岭知道,谢之容希望这辈子都不见他。他仿佛是第一次对人说这样的话一般,垂了下眼,鸦羽一般的睫毛压下,竟显得有几分怯懦赧然,又怀着愧意,仿佛当真在面对心上人似的,他本就白,耳尖泛红便极明显,雪色之间一点艳丽,叫人忍不住想凑近了看看,他说完也不管谢之容有什么反应,快步走了。谢之容的臣送陛下四个字没能说出口。谢之容:“……”单看皇帝离开的速度,不知情者或许会误会,萧岭才是被强抢入宫的那个。萧岭的神情谢之容看在眼里,先前萧岭掀开盖头时,眼中无半点欢喜,反而,很是勉强,才过了一日,皇帝便喜欢上了他了?怎么可能。风起,花叶簌簌作响。谢之容微微皱眉,放下棋子。消失谢之容的视线范围之内后,萧岭的步伐明显放慢了,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些烫。即便系统看不上这个事事都要和自己对着干,特别会钻空子的宿主,但还是得承认,萧岭演技过人。逢场作戏,临时发挥,居然像极了真的。外面渐热,萧岭亦觉得没有心情再逛,乘辇回了未央宫。一整日都无事可做,萧岭是忙惯了的人,闲下来尤其不适,见桌案上有书,随便拿了一本翻开。他翻开这本页字不多,只有两句小诗,其余皆是图画,画上两人上身都穿戴得整整齐齐,下面却不着片缕,神情描画得也极煽情精细,一目了然。萧岭神情复杂,慢慢将书合上。他不死心,又翻了下面几本,与他手里这本大同小异,区别只在画面内容上。宫人们见他神情莫名,愈发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陛下。”有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萧岭看过去,是昨日那个跪在自己面前哭的楚楚可怜的小美人。碎云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心头骤然狂跳,说不出是惧还是什么,“陛下,谢公子给您送来了一副棋。”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宫人,皆垂着首,恭恭敬敬地捧着棋盘和棋盒。萧岭点了点头,示意碎云他们过来。得皇帝首肯,两人上前,萧岭扫了眼,确实是谢之容早上下的那副,他捏起一枚棋子,玉石触手生温,细腻温润,他随手将黑子抛入白子当中,“之容什么都没说?”玉石碰撞,响声清越。捧着棋盒的宫人颤了下。碎云道:“谢公子只说青州多美玉,这副棋子便是自青州而来。”“既然是之容的心意,那就好好收起来。”萧岭道。碎云等领命将棋子摆好。青州?萧岭凝神。书中暴君的戏份很多,不是去不干人事,就是在去不干人事的路上,但对于他的身世背景,人物经历,还有朝堂局势,皆是一笔带过,萧岭没法从书中提取有用的信息。一杯茶送到了萧岭手边。萧岭正在回忆书里内容,接过茶,随口道:“多谢。”系统冷冰冰的生硬恰到好处地想起,“次数加一。”萧岭一下回神。许玑怔然须臾,忙道:“臣不敢受。”萧岭喝了口茶,才道:“今早上的事可有结果了?”“回陛下,浣衣司那四个罪奴只说命他们来的是一身量高挑的女子,因是晚上来的,容貌未看太清,那女子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叫他们去做此事,话也是那人提前教好的。因浣衣司地位特殊,浣衣司中宫人被其他司借走使唤是常事,浣衣司内的小管事得了银钱,亦不曾生疑。”萧岭挑眉,“也就是说,无人知道那女子样貌和身份?”许玑跪下,未辩解,只道:“臣无能。”做这事的人显然是想让萧岭和谢之容的关系更恶劣一些,谋算到了皇帝身上,却查不出主谋,许玑身为内宫总管难辞其咎。萧岭放下茶杯,古代没有人脸识别,况且内宫宫人数万,要找一个谁都不曾注意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先前说这宫人身量高挑,那么连未必是女子都未可知,“起……”他话锋一转,淡淡道:“确实无能,罚俸一年,跪,半个时辰。”就……就如此?虽然被惩的人是许玑自己,但是在听完皇帝的话后,他脑中蓦地窜出了这个想法,他面上的愕然有一瞬间连掩饰都掩饰不住,他已做好了办事不利被皇帝责罚的准备,却不想,罚得如此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