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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容举杯喝茶,没有回应。却是从耳朵红到了脖子。在外面,自然不能说回宫。只是家这个词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而言,未免过于亲昵了。幸而皇帝正偏头往下看说书,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沈九皋看似也在听书,实则一直在留心各处动向,剑如寻常侠士一般搁在膝上,一手撑颌,一手有意无意地落在剑上。点心味道尚可,萧岭不喜欢甜食,尝了一块就作罢。楼下讲这皇帝昏聩无能,好声色犬马,穷奢极欲,治下百姓苦不堪言,多流亡各处。在那先生绘声绘色地描述起皇帝见到美人时恨不得口涎流三丈的丑态时,酒楼内的客人被引得哄笑阵阵。萧岭端着个杏仁碟子,边吃边听。说书先生接着道那皇帝不若古时昏君,不仅爱女子,更爱男子,所选大臣,皆以容色进,而非才学,奸佞小人充于庙堂,而贤士无名。谢之容抬眼,目光有一瞬凛然。萧岭把杏仁递过去,“吃吗?”这段书影射的便是皇帝,偏偏他好像还无知无觉。沈九皋亦觉不对,但在皇帝未开口之前,他绝不会做声。谢之容颔首,“多谢。”接过萧岭手中的杏仁碟子。萧岭眼巴巴地看着他,示意他别全拿走,又不好意思直说,看得谢之容心中种种情绪一瞬间便被拂去了,却没有如皇帝所愿,将碟子还给萧岭。微妙地感受到了欺负人的乐趣。果不其然,萧岭在看到谢之容没有还的打算时目光流露出了几分谴责。刚才的阴郁瞬间烟消云散。沈九皋低头,仔细地观察着自己剑鞘上早就看过无数次的花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存在。萧岭只好又捏了块栗子酥放到嘴里,楼下正讲到皇帝别出心裁,非是三年一会试的时候,偏偏叫各省举子分批入京,他一叹三顿,“非为择选人才,却为填充后——”宫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一纸团砸了脸。那里面不知包了什么,略有些坠手。堂中笑声更大。那先生脸色微变,握住纸团正要开口,却觉触感不对,一捻开,竟是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里面包着几粒榛子,神情立时转喜,朝着纸团飞来的方向道:“谢公子的赏,谢公子的赏。”众人向上看去,见那方向坐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一身珠光宝气富丽得晃人眼,样貌亦卓然,剑眉星目,俊美太过,几乎透出了几分邪气来,青年公子道:“老头,小爷不喜欢这乱七八糟的玩意,且换一个好听的。”以说书人的样貌年纪,无论如何都算不上老头,但后者连连点头,忙不迭道:“公子想听什么?”那公子摆摆手,叫他随意,又转过头,半睁着眼,好像没睡醒似的举杯喝酒。萧岭从谢之容手中的碟子捏出一粒杏仁放到嘴里,期待着说书先生接下来讲什么。沈九皋继续把脑袋往下低。菜道道上来。说书先生的故事也从帝王将相变成了男女愉情,正说着,听下面有人不满道:“方才的书怎讲了一半便断了?有何说不得的话,叫先生这般小心?”讲书先生本是为了生计讲书,只要有人听,讲哪个本子都一样,停下来笑道:“不是小人谨慎,而是编书人未告诉小人结尾,公子想听,小人晚上便回去催催,叫他赶紧将故事写出来。”他一见那人双颊微红,眼睛也泛红,便知道是喝醉了,生怕他喝醉后闹事,哪敢不顺着说?那人冷笑道:“先生搪塞,哪里没有后文,分别是被威逼利诱得不敢说。”讲书先生一愣,心道利诱是有的,威逼在哪?萧岭尝了口鱼,鲜而不腥,口感滑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烫,拿起杯子时,茶已经没了。谢之容便为他又倒了一杯。那人喝了口酒,摇摇头道:“鹰犬爪牙遍布,便是连书都说不得,可怜,可怜。”举杯,对着楼上刚刚扔钱公子笑。年轻的公子垂着头,手中的酒一直没动过。那人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后者回应,被酒浇出来的怒火更甚,听同桌人劝他坐下,更要显显能耐,“以公子之貌美,若参加廷试,想必能坐至公卿。”终于意识到这人在和自己说话的年轻公子惺忪的睡眼睁开了大半,探出头来道:“你在同我叫?”那人一愣,脸色立时涨得通红。不等他再开口,年轻公子道:“也不是坐至公卿,照你的说法,该是躺着。”他纠正的很认真。萧岭闻言,笑得差点呛住。谢之容无奈地伸手给他顺气。话本里明明在影射萧岭新政,说他会试分批是异想天开,有违祖制,说他不为遴选人才,而只为挑选美人,至于后开的工科,更是重奇技淫巧,而忽视正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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