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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就谢之容的才智,有些话他不说,谢之容也会明白。但既然谢之容问了,萧岭连中州军都毫不设防地交给他,怎会吝惜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萧岭也放下了筷子,他原本该很是认真地回答谢之容的问题,然而突然想到谢之容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竟蓦地笑了出来。想来,此刻有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如萧岫这般与他亲近又大胆的,自然在第一时间就问了,其他谨小慎微的臣子,今天晚上大约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萧岭不笑时哪怕心情不错,也给人一种带着压迫感的疏远,他身份尊崇,旁人面对他不由自主地就会生出一种畏惧,加之他眉眼绮艳锐利,美则美矣,望之却并不好亲近。可他此刻笑得实在开怀,半点作伪也无,眼睛都弯起,被半遮的漆黑眼眸流露出点点星碎的光。谢之容乍见皇帝笑愣了一息。他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值得皇帝这样开怀的话。萧岭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莫名,轻咳一声,压下了唇角笑意,然而抹不掉眼中的,“朕还以为答案显而易见。”谢之容见他收敛笑容,居然感受到阵微妙的失望,“臣请陛下赐教。”“因为之容你最合适。”萧岭回答。无论面对萧岫,还是面对谢之容,他的答案都没有任何区别。谢之容就是最合适的。萧岭举起酒盏,澄清的酒液中盛着一小瓣月亮。皇帝晃了晃,月影也跟着晃动。谢之容目光随着萧岭的动作异动,他并不着急催促,等待着皇帝慢慢说下去。萧岭眼睛愈弯,“当年先帝亲自整顿中州军,用十六月,使军容肃然,令行禁止,将中州军从一支人心涣散的势微之军,变成了精锐之师,然,”他猛地顿住,然武帝挑的后继之人,实在不如何,不过数年,武帝之心血付之东流,他轻飘飘地掠过了这句话,“中州军已近无可救药,朕很清楚,眼下朝中,唯有之容一人可挽中州军颓势。”除了谢之容,再无人可以。唯有谢之容。或许是微微有些罪了,萧岭居然觉得很可惜,可惜自己来的终究晚了一步。倘若再早一些,谢之容身份就不会这样尴尬。他仰头,喝了了一小半。可能谢之容也有些醉,不然为何在萧岭说了这样一番赞赏之语后,谢之容的耳垂更红了,甚至有往面颊上蔓延的趋势。谢之容张了张嘴,正要礼貌性地自谦,萧岭却看出了他的打算,摇摇头,道:“之容,不要同朕说些臣德薄能鲜,承蒙陛下恩德的话,朕不想听,更不想你说。”望着闻言难得好像有点手足无措的谢之容,萧岭笑。半晌,才听到谢之容的声音更哑了,“臣谢陛下信任。”“不是不是,”萧岭觉得脑袋有点晕,骂自己刚才得意太过,喝久喝的太快,竟一点记性都不长,“朕不是信任你,而是朕知道你可以。”他是实话实说,然而落到旁人眼中,这段有点懊恼的否认,竟和欲盖弥彰一般。谢之容看向萧岭的眼神几乎有些无奈了,“不是信任,但知道臣可以?”那不就是信他可以?信他,与信他可以,这二者有什么区别?“是。”萧岭笃定点头,“你可以。”他望向谢之容,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一琼花琪树般的美人,而是捷报、是赫赫战功。萧岭知道谢之容十六岁时曾出关火烧羌部辎重,知道他在玉鸣关破后改革军制,大破羌军收复山河,知道他后来反攻京城,一呼而天下应,知道他登基后平定周边,开疆拓土,知道他这一生,文治武功,彪炳史册。“之容,”萧岭很想和谢之容说他日后的功勋,然而终究理智还在,所以他只是说:“此后,卿必立不世之功。”谢之容看他清清亮亮的眼睛,和那日如出一辙,便知道他是喝醉了,“陛下怎么知道?”“朕就是知道。”萧岭觉得自己回答得很认真,可在旁人听来,这话实在透着几分醉后的任性。“是。”水红的眼尾斜乜,皇帝不满问道:“你不相信?”谢之容轻轻回答:“臣相信的。”简简单单的第四个字,却全无敷衍。只要是萧岭所说,他都该是信的。萧岭觉得晕,身形一晃,谢之容刚要伸手扶他,皇帝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桌案,然后顺势以手撑住了下颌,而后刚刚放下手的谢之容感激一笑。谢之容将手放下在膝上,五指略略收紧了,低头道:“陛下客气。”萧岭一笑,不再看谢之容,借着这个姿势,微微仰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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