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辰八字?这骗子还真敢想。萧岫唇角露出一点笑意,“沟通阴阳,询问阴差?”暮雨躬身,“此举虽险,但贫道愿意为王爷一试。只不过,若要做法,还需一应器物,贫道先出去,将法器拿来才行。”“倒不必那么麻烦。”萧岫道,而后唤人进来。暮雨一直保持着相当恭敬谦卑的神情,幸而他垂首躬身,旁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喜色。萧岫面色陡地冷了,唇角却还露出那点再甜软不过的笑,“暮雨冲撞贵人,处置了吧。”暮雨面上的恭敬一僵,顿生骇然之色,呼救求饶还未出口,就被训练有素的府卫塞住了口唇,架住双臂拖下去。“沟通阴阳,”萧岫对着手中的小狗笑道:“本王也会。”想从他这套话,暮雨未免太胆大包天。“罢罢罢。”连说三字,萧岫望着那撒娇撒痴的小狗,手上动作轻缓不少。罢了。只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问他。难道你不想,你的皇兄,是此刻的萧岭吗?你不想吗?萧岫恍惚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回答。我想。不久,暮雨消失的消息在京中悄然流传,但范围很小。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清楚,在京中能让人悄无声息消失的贵人不少,多打听还容易惹火烧身。说不定暮雨这次不老实,引诱了哪家公子女眷,那么突然消失,也是必然。很少有人会在意一个漂亮骗子的死活。比起这件事,京中的官员们更在意另一件。就是城外半夜传来的阵阵震天响动。据看见的人说,伴随着响动一并传来的还有耀眼刺目的白光,幸而之后又下了鹅毛大雪,仿佛才将白光掩盖了去。这事一早就被禀报了皇帝,萧岭即令人去查看。不多时,消息传回来。那传出异响的地方竟矗立着一块高一丈,四人合抱大小的石头。石头通体漆黑,上面数十道深深刻痕,与石头纹理连在一处,并不像是人为,反而有如天然一体。那刻痕凌厉,叫人看着就觉得阵阵发寒。这块石头被运进了宫中,却没有随着消失而销声匿迹。朝野就有流言说那石头上有个杀字,乃是上天不满皇帝所为,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故而降罚。若是人为,怎么那石头上的痕迹就浑然天成?这么大的石头,周围怎么可能没有脚印车辙?那白光又是怎么来的?但很快朝廷就出来解释,称是气候反常,山石滚落,一块石头滚了下来。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也是因为大雪,印子都被大雪遮盖住了。但那也无从印证了,因为官府将石头拉走,即便下面有车辙印子,也与后来官服派车过来的车辙脚印碾在了一处。至于那白光与痕迹,朝廷没说。于是传言愈演愈烈。可流言虽厉害,民间深信不疑的却少。因为皇帝改税制的举动太深入人心,比往年少交了不知多少,无地的更连田税都不用交了。要是这算天怒人怨,所以上天看不下去扔石头,那么先前那些皇帝横征暴敛,怎么没被皇帝砸死?所以在晋朝的统治最基础,平民百姓之间,只拿这件事当成了个志怪故事听。毕竟,皇帝新政是惠及他们的。但与之全然相反的则是京中贵胄们。那块石头来历不明,与之相应的还有难以解释的奇异现象。皇帝又对此讳莫如深,落到他们眼中,就如默认一般。于是朝中氛围愈发诡异,风起云涌。那传言也在私下里,流传得愈发过分,直指萧岭不堪为君,不配为帝。自有更好人选。推波助澜。萧岭收到了谢之容的回信——距离他给谢之容去信已经隔了十日。谢之容这封信里除却日常工作的汇报,就是提醒萧岭注意身体,天冷加衣等话。在萧岭看来,谢之容恢复了以往的正常。萧岭在回信中和谢之容开玩笑般地抱怨了下谢之容弄出的动静太大,不甚好遮掩。但这遮掩的法子,无疑帮了萧岭一个忙,它使京中贵胄们愈发焦躁不安。他们其实不在意流言真假,他们有些人根本不信谶纬之语,但是,如他们所想,这样的流言无意会降低在臣民心中的威望。不知谢之容在看见信时会说什么。萧岭呼了口气。即便信件往来不过半日,却没有面对着面说话方面。两人此时都有要事在身,擅自离开是不可能的。萧岭承认,自己想见谢之容。就如在程序中,他与谢之容唇瓣厮磨时一遍又一遍地同谢之容说的那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