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岫闻言,呆呆地看着皇帝。舌尖发麻,嗓子干哑疼痛。莫大的狂喜与惶恐几乎令萧岫无法思考。半晌之后,才说出句,“爹……”望着萧岭骤然放大的瞳孔,萧岫倏地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哥,皇兄!”回答他的是轻轻拍了拍他头的手。眼神简直像只在雨中被淋透了的,被人抱回温暖房屋中的小狗。瞬间,亮了起来。就在此时,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两人同时转头。谢之容看到殿中场景,眸光微凉,神情却毫无变化,彬彬有礼地询问道:“陛下,可要臣出去等候?”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我先去做个饭。第九十一章萧岫勾起唇角, 对着明知故问的谢之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不笑的表情。少年人漂亮的眼中写满了对谢之容没眼色行为的厌烦。知道自己该出去怎么还不出去?这是萧岫偏头看谢之容时清晰地摆在脸上的。萧岭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顶,“去吧,明日再来见朕。”虽然他也很想和萧岫继续联系兄弟感情, 但他和谢之容还有公事要谈。除却公事, 太久没见, 萧岭亦想谢之容。令萧岭惊讶的是, 这次少年人对自己摸他头发的反应居然不是躲避,微微向上, 蹭了蹭他的掌心。少年余光瞥向谢之容,只觉得对方的神情似乎更冷淡客气了些,翘唇,这才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笑, 萧岫黏糊得只差没去扯萧岭的袖子, 却还是状似十分乖巧地点头,“那臣弟明日再来。”萧岫举动谢之容尽收眼底。两人见面次数不多, 关系却恶劣到了极点, 但在萧岭面前, 还得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在萧岫看来,谢之容此人媚惑帝王,心思不纯, 今日看似不图荣华,实则必有大谋, 其行不显,其心可诛。而谢之容视萧岫, 则觉得萧岫心思深沉, 却仗着年纪小在萧岭面前讨巧卖乖, 撒娇撒痴。萧岫几乎是慢悠悠地蹭下了玉阶, 这样的行为都可称得上御前失仪,可是他年纪小,生得还好,又得皇帝喜欢,谁也不能从仪态上挑他的错处。萧岫向外,谢之容向内。走到了门口,萧岫偏头,正要说话。谢之容侧身,温言对萧岫道:“留王殿下,陛下龙体微恙,受不得风吹,殿下若是出去,将门带上。”将门带上,然后快滚!萧岫被噎了一下,几乎想反唇相讥,但碍于在萧岭面前他还做个乖巧可怜可爱的少年郎,遂朝谢之容露出个阴阴测测的笑,当萧岭注意到他们时立时如常,再朝皇帝见礼,退了出去。英元宫中立时安静了。宫人皆被屏退,此刻偌大英元宫正殿内,唯萧岭谢之容二人。听着军靴踩在光滑的黑金石板上发出的声响,萧岭竟意外地觉得有点紧张。久别再见,无论说什么,似乎都难表心志。至玉阶前,谢之容向萧岭见礼。介者不拜,谢之容着甲,即便见礼,也该是拱手而已。膝甲触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萧岭愕然,来不及思索谢之容这是何意,立时起身,降阶欲扶谢之容起身。刚至谢之容身前,还未伸手,竟觉腰间一紧,垂首,腰间已被两臂环住。甲胄坚硬,锢在腰间,是与肌肉全然不同的触感。更像,一道枷锁。可谢之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似乎只是想拥他入怀。跪姿恭顺谦卑,有如敬神。“之……”萧岭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清。与之对应的狂跳的心。心头鼓噪,连带着耳边都是嘈杂一片。“陛下,”谢之容的声音响起,清润温雅,宛如一清泉汩汩入萧岭躁动狂跳的心,“臣不负陛下信任。”萧岭方才一直抬手,不知是想扶谢之容,还是想推开他。听到谢之容说不负自己信任,萧岭动作一顿,犹豫片刻,俯身回抱住了谢之容被甲胄包裹的腰身。腰间的力道似乎有一刻收紧,却在须臾之后变得极为轻柔。萧岭毫无防备地任由谢之容伏在他颈间,上下滚动的喉结与淡青色的血管尽收眼底,只需要轻轻凑过去,就能咬住这截,让谢之容垂涎许久的漂亮骨头。明明在程序中,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因为知晓其中滋味,所以,才愈发焦渴。“之容。”声音在谢之容耳畔响起。谢之容应了声,“陛下。”准备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仿佛此刻,打扰谢之容是一种错误。萧岭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朕与之容,去未央宫说话可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