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开了。池生直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冲阮茵梦笑:“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一株小小的,脆弱的含羞草捧到了阮茵梦面前,阮茵梦抬手点了点叶子,叶子羞涩地聚拢起来。“嗯。”阮茵梦笑了笑,“可爱。”池生见她喜欢,眉眼愈加飞扬,她找了那个画了路灯的搪瓷杯出来,将含羞草移栽到里头。她那些画架、书包、水壶都丢在了门口。阮茵梦见不得脏乱,替她收拾起来,见书包底下沾了泥脏得厉害,便想拿块湿布来擦干净,结果一转头,池生也脏兮兮的,白色的短袖沾了灰尘,手上还满是泥巴。她单手搭在腰上,忍耐着,好不容易等池生玩好了泥巴,催促道:“快去洗个澡。”池生喜滋滋地将搪瓷杯摆到窗台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身到阮茵梦面前。“你有没有想我?”她问道,清透的眼眸中毫无遮掩地露出笑意与期待,还带着年少无知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以为能听到肯定答复。理所当然到像是在跟亲密的恋人讨要动听的情话。阮茵梦的神色有片刻凝固,她望着池生的目光幽深起来,仿佛在考量着什么。池生没得到她的回应,一贯细腻的心思使她的笑意迟滞。“怎么了?”她不确定地问道。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大概只是短短几秒,但在池生心里却长得像万水千山都经遍。“谁会想一个脏兮兮的泥孩子。”阮茵梦神色慵懒,眼角稍稍挑起,示意了一下浴室,要她快去。池生再三的留意她的表情,见她确实只是嫌她不干净,顿时又轻松起来,从包里取了套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镜头停留在紧闭的浴室门上,门上的磨砂玻璃映着里头橙色的灯光,水声响起,玻璃被里头氤氲起的热气蒙上了一层雾,愈加地模糊。直到水声停。镜头一切,阮茵梦倚靠在窗台边,看那株犹如刚萌芽般的含羞草,她神色难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池生擦着头发出来。“这次画了好几幅画,你想看吗?”她靠近了说道。目光一直落在阮茵梦的脸上,她敏感得很,即便不明白刚才阮茵梦的沉默是为什么,也下意识地收敛起来。阮茵梦颔首:“好啊。”池生微微松了口气,她将毛巾挂到椅背上,从书包里取出一叠画稿,拿给阮茵梦看。阮茵梦饶有兴味,一张张地翻,翻到了那张皱巴巴的水仙花。“这张怎么皱了?”她抬眼瞥了池生一眼。池生见是这张,顿时有些心虚,她心中浮现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告诉她,水仙花画的是她,但隐隐间,她又有一种预感,不能说。年轻人心思浅,藏不住事,尤其是在心动对象面前。她心中再三拉扯,依然忍不住,说道:“这是你,你在我心里就像水仙花。”她说罢,小心地望着阮茵梦。阮茵梦低着头,指尖在画纸的皱痕上缓缓划过,她笑了笑,淡淡的:“我这种人说是泥土里的烂花还差不多,哪儿配得起这样洁白清雅的花。”--------------------作者有话要说:滴,打卡。第二十章==================那张画还被沈宜之拿在手里,宁稚坐在她的边上,她们的手臂挨在一起,亲密又自然。镜头已经关了,人也都散了,道具组的留着收拾道具,两个主演在刚刚那场戏落幕的角落里坐着,谁都没有留意。头发上的水滴下来,落在沈宜之的手臂上,沈宜之转头看了看宁稚。宁稚拿着剩下几张画,指尖用力,画纸被捏出了皱痕。她的胸口不住起伏,她的头低低垂着。沈宜之伸出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手心下滑,落到她湿滑的后颈上,轻轻地抚摸。“宁宁……”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宁稚抬头看她,凝视了几秒,又低头看那张水仙花的画,她低声道:“真好看,这就是你,没什么配不起的。”她说完,才发现,她全然颠倒过来了。戏里不能说给阮茵梦的话,她说给了沈宜之。戏外无法和沈宜之倾诉的爱意,她表达给了阮茵梦。沈宜之贴着她后颈的手心下滑,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回去好好睡一觉。”宁稚深吸了口气,望着她,疑惑地问:“你不会被影响吗?”沈宜之摇头。宁稚弯了弯唇角,那种独自入戏的酸涩感又泛了上来,不过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都习惯了,那点酸涩也就不算什么。“也是,你都拍了那么多部了,要是每部都受影响也太伤神了。”宁稚笑着说,“但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第一部电影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