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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身处夏夜,柳书言却是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他,周身气息冷得像秋霜风雪。韩君夜见状焦急地过去揽住人的腰,柔声问:“不舒服?可是腰还疼?”他这一问又让柳书言忆起昨夜的荒唐来,当时身坠情网不觉什么,如今再想来便是赤裸裸的讽刺。柳书言挣掉扶着他后腰的手,没好气地讲:“皇上,请注意身份。”韩君夜一口气哽在胸口,好哇,又是这样,下了床就不认。他那皇兄尸骨都凉透了,柳书言这是打定主意要守一辈子寡不成?看来昨晚自己还是心太软了,早知如此何必理会他的哀求,就该把人彻彻底底给睡服了!韩君夜气得眼眶发红,不由分说俯下身操起柳书言的膝弯就往寝殿走去。柳书言在他身上又捶又打,叫嚷的声音颇大。拂晓连忙指挥身后宫人,去去,都退到十丈之外,把守殿门,不许任何人惊扰了皇帝兴致。末了,他才一擦脑门儿上的汗,当值第一天,如恍然大悟般。再回想,新帝在仁和殿提到紫宸宫时那脸上的神色在久远的记忆中也曾见过,太上皇对着端妃不就是这幅我心陶醉的模样么。拂晓暗叹自己久不在宦场沉浮,察言观色的能力都弱掉了。柳书言被韩君夜扔到雕花大床上,说是扔,其实床上垫了厚褥子软烟萝,倒也不疼。就是架势吓人,韩君夜胸膛起伏,似乎气得不轻。柳书言也来了脾气,要送他去道观也好寺庙也罢,当道士当和尚都是他自己一早就预料到的结局,他对此不敢有怨言。命运无法掌控在自己手里,那起码给他的心留一点体面。他是喜欢韩君夜,但他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玩物。柳书言不服输地瞪着一身龙袍的新任皇帝,眼眶里泪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最后还是韩君夜先败下阵来,被对方愤恨之中带点委屈的眼神戳中了冷硬心脏中柔软的部分。他低头叹一口气,坐在床沿,想去拉柳书言的手,又怕他不乐意,最终作罢。“你对朕的皇兄,应当没有感情吧?”原本十分肯定的事,如今也不敢那么确定了,只能继续问道:“为什么囿于身份不肯接受朕?”“接受你?”柳书言自嘲地讲,“然后在道观里继续同皇上厮混么?”柳书言看着他的眼睛,语带讥诮:“莫非皇上就是喜欢各种偷情的剧本,若非如此不能人道?”这话换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足够砍头了,韩君夜却不生他的气,从话中明白过来今日缘由,另外竟从这些设想里蒸腾出一丝异样的隐秘念头。“哪个奴才在你面前乱嚼舌根?朕杖毙了他!”早朝之事,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这谁就先捅到柳书言跟前了。“怎么皇上敢做还不许人说?”柳书言仍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肯看他。韩君夜无奈,只能亡羊补牢地一一道来。“你在生气我要把你送走对不对?”他也不自称朕了,这里就他们两个人,韩君夜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柳书言想抽却抽不走。“先皇后必须送去修行,否则我要如何迎娶你?”这下柳书言彻底听不懂了,怔愣在那里,一双秀气的眉轻蹙着。韩君夜趁机揽住人肩膀,圈在怀中。“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身份,户部侍郎柳同德的三公子,守完这七日之丧就大告天下。”韩君夜笑着刮了一下已经听呆的柳书言小巧的鼻尖,“这下同你通过气了,可别到时候又吃自己的醋。”吃醋意味着喜欢,柳书言很不想承认,但倘若不明就里,到时候听闻韩君夜要纳朝臣之子为妃,他猜的没错,自己肯定要怄得吃不下饭。“可是朝臣们都见过我啊。”柳书言说出了担忧,就算给他新安一个身份,可大家都有眼睛,难道会看不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韩君夜笑了,“放心,我说是就是,我说不是就不是,我看到时候谁非逮着不放与我唱反调。”只要不是先皇遗孀,朝臣们于伦理道德上便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他不愿委屈柳书言,想要和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至于新皇后和之前那位名字相貌一样又如何,他如今已是皇帝,谁也反对不了。“就是得委屈你抛弃身份。”韩君夜温柔地理了理柳书言的头发,“放心,等我忙完这一阵,最迟年前就带你下江南,去拜见岳父岳母。”听到还能再和父母见面,柳书言之前忍着不肯掉的泪一下子噼里啪啦全砸在床单被面上,像风吹海棠树,落下一地露珠。“唉,可别哭。”韩君夜温柔地去擦他脸上的泪痕。误会解除,看来柳书言心里还是有他的。韩君夜又开始追究起祸首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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