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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树木,虬曲的树根深深扎入大地,又从土里破出,树冠直指苍穹,交错的枝丫上挂满了玛瑙珠串和兽牙,树上全是黑黝黝的树洞,里面沉睡着历代的祭礼官。但这是棵枯树。树底下的土地上插满了刀,在幽暗的天光下散发着寒光,它们和其主人在此沉睡,即使过去了千百年,依旧锋利无比。萧沐在一旁单膝跪下,做了一个萧族祭礼的手势,余安望着眼前的景象,感觉自己渺小至极,那种强烈的预感再次袭来,眼前古老而浩大的景象几乎让他站不住。萧沐站起来扶了他一下。女人跪拜完毕就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去,躺到了一个坑里。那个坑不浅不深,在平整的土地上很是突兀,却刚好能容纳女人这样的身高,余安看着女人的举动,忽然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舍刹那姆是怎么殉葬的?”余安看向萧沐,“他们不是在随着祭礼官的死亡而自然死亡的吧,而是——”他望着周围那些刀和地下对应的土地,似乎有陈旧的血迹粘附在上面,“被活埋,刀从上方的土地贯穿而过。”所以像萧族那样以维护世间秩序为己任的家族,从没把舍刹那姆当人,只是当做怪物一样处理掉了。第二百二十一章 千年往事萧族已经完了,这位舍刹那姆当然等不到该有的死亡,她在坑里躺了一会,又直挺挺坐起来,看起来有些茫然。下一秒,女人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两人面前。这几乎是瞬间出现的,女人苍白的脸在眼前放大,而余安的动作比她更快,细长的手指霎时间扼住了女人的咽喉。更危险的不是女人本身,余安盯着她那些头发,本以为下一秒这些头发会铺天盖地罩下来,没想到女人却一下跪倒在面前,确切的说是跪在萧沐面前。余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蒙了一下,手上力道一松,女人就一下从手里滑了出去,伸手紧紧抓住了萧沐手上的刀。锋利的刀刃瞬间刺破女人浮肿而苍白的手掌,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来。但女人不仅没松手,反而仰头看着萧沐,张嘴发出「啊啊啊」的叫唤。没有了头发的遮挡,这是余安第一次看清女人的样貌,眉眼细长娟丽。但像是荒原里的野兽,所有的神情都带着没有教化过的本能。女人紧紧抓着刀,眼神带着疑惑和焦急,余安看着她的样子,猛然意识到她到底想干什么。刻进血脉里的本能让她以为萧沐的这把刀是来杀她的,而她却疑惑为什么殉葬仪式迟迟不开始。“我不是你的祭礼官。”萧沐抽开刀,退后一步。女人手里落了空,还想再上前,却被余安一下子挡住,那一瞬间女人所有的头发都炸开了,一下子朝着余安涌过来。萧沐瞬间出刀,无数头发被斩落,随即飞身一脚把女人踹了出去。“有个问题。”余安保持着姿势没动,偏头看了一眼萧沐,“舍刹那姆的寿命很长吗?”女人被自身的头发包裹着追向远处的地面,没等萧沐回答,余安整个人在原地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女人面前,抬手扣住女人的咽喉直直掼在了那棵巨树底下,前后不过一秒,极大的冲击力让舍刹那姆的攻击力瞬间丧失,黑长的头发一下子落地回缩。“喂。”余安看着女人,“如果你还是活人的话,那就看着我的眼睛。”紧接着余安瞳孔的颜色开始变得极深,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如果单用肉眼分别,可能看不出来。但那种令人心生畏惧的情感一下子会从心底喷薄而出。那是余安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上天赐予的灾厄,只不过被他藏了很久。身后是萧沐奔跑而来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舍刹那姆的眼睛和余安对视了。下一瞬,黑暗汹涌而来。……“命之一字,法随天定,给我取这样的名字,是想让我活的久点还是……”幽深的宅院中,余安慢慢睁开眼,头顶的玛瑙珠串和兽牙微微晃荡,一个身着祭祀古服的人站在天井里,古服华丽,各种饰品琅铛作响,这个人身量修长,繁重的古服压在他身上竟不显得臃肿累赘。余安微微凝神,萧家的某代祭礼官。那人转过来,面目还是模糊一片,他冲着余安招手,确切的说是在跟余安附身的舍刹那姆招手。虽然不知道女人是如何存活至今的,但舍刹那姆跟祭礼官相生相伴,那就必然会存有对祭礼官的记忆,余安透过这具躯体逐渐靠近那位祭礼官,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在跟千年以前的人交流,尽管看不清面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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