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卫生间,站在落地镜前将衣服撩了起来,转过身看向镜中。撞在椅子上的地方果然青紫了一块,看着有点惨。这体质是豌豆公主吧?程漱伸手按了下,当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想琢磨着去医务室取点药回来,却听见外面宿舍好像进来人了。进来的那人没在宿舍里停留多久,径直往卫生间走来。门被人推开,程漱有些措手不及地抬头,正好撞上了陆枕流一双深邃的黑眸。两人就这么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半晌,程漱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避开陆枕流的眼睛:“怎么没敲门?”“......你没开灯。”陆枕流目光落在他袒露在外小腹的肌肉上,觉得自己喉咙有点紧,声音都干涩了起来:“我以为没人。”“没有礼貌,”程漱瞥了他一眼,“以后进屋前先敲门。”陆枕流低低地“嗯”了一声。“没事你就先在外面等会儿吧,”程漱说,“等我用完你再进来。”陆枕流抬眸,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你腰疼不疼?”“不疼啊,我......”程漱下意识地否认,却见他大步走了过来,眯着眼看向落地镜中映出的那块淤青。失策了。“都青成这样了,还不疼吗?”陆枕流挑眉看着他:“又骗人?”“真没事,不就是青了点吗,明天就好了。”陆枕流唇角翘起一个弧度,但他却似乎并不快乐,眸中的神色都是冷的。他蓦地抬手扣住了程漱的手腕,将人向卫生间外拽去。“我真没事,”程漱有气无力道,“弟弟听话,放手。”陆枕流抿着唇看了他一眼,,攥得更紧了。“你身体不好,淤青不处理的话,明早会更疼。”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样,陆枕流硬是拽着他的手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边,拉开抽屉摸出了一个医药箱。程漱有些惊讶:“你怎么有这种东西?”“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我买的,”陆枕流淡淡道,“里面有氯雷他定,吃什么过敏了可以应急用。你西替利嗪不耐受,所以没买那个。其他的还有感冒药和别的,你如果......”“陆枕流。”程漱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说住院之前,陆枕流对他的态度还是正常地关心队友,那现在就已经彻底变得非常离谱了。这个医药箱,是为他准备的?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他穿进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和陆枕流唯一的交集只应该是被对方玩弄感情骗钱骗身骗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程漱说,“你又不欠我。”陆枕流从药箱中找出一管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闻言垂眸:“我欠你啊,一公舞台如果没有你帮我,我不会那么出圈的。”程漱蹙眉:“那是你自己争气。其他人或许一公没有镜头就会被淘汰了,但你不一样啊。你自己就很有实力,在哪个组都能得高分的,和我关系不大。”“我想感谢你,不行吗?”陆枕流面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程漱本能地想离开他,却发现他扣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很大,让人根本挣脱不开。他脑中忽地掠过一个猜测,面色变得诡异了起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虽然这个念头真的很自作多情,但好像也是唯一能解释现状的想法。陆枕流好像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牵着唇角笑了下:“队长,你想想别的原因呢?”程漱愣了下:“什么原因?”陆枕流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没......算了,不说了,我帮你擦药吧。”其实他还没准备好和程漱开诚布公地谈这个问题。包括穿书,两人最后一次争吵,还有关于剧情的种种事情,他都还没准备好。在说之前,先待他好吧。至于其他的,还得找个合适的时间。程漱拗不过他:“行吧,随便擦擦得了。”“不行,你趴在这儿。”陆枕流指了指宿舍中间放着的长沙发:“不然不好擦。”程漱“啧”了一声:“有点过分啊。”“过分吗?”陆枕流笑了下,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只是想好好擦个药而已。”程漱从来都对脾气好的小孩没有任何办法。如果对方和他对着呛来强的,像白敛那种没事找事选手,那他必然不会认输。可最怕的就是这种态度好脾气好,让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办法的。程漱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趴在了沙发上。陆枕流坐在他身边,挤了点药膏在手上:“我不会太用力气,但是得把药揉散,你如果疼了就和我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