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钟遇宵眼里一定比小丑还小丑。“我要是想看你笑话,早就拆穿你了,还用得着一路抱你回来吗?”钟遇宵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公主抱。”郗时哽住。公主抱公主抱公主抱——这三个字成了压垮郗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少爷的气焰“噗”的一下灭了:“那你想怎么样?”语气挺横,可惜整张脸爆红,一副色厉内荏的逞凶模样。倒真没想做什么,只是逗一逗郗时,大少爷被揭穿后的反应很有趣,像只表面凶巴巴,实际上哪里都软乎乎的猫咪。钟遇宵自觉不是多么喜欢小动物的人,此时突然觉得养只猫也不错。“艹是不能艹的,你要还惦记着这茬,不如去做梦。”郗时警惕地补充道。做什么梦?和你翻云覆雨的春梦吗?钟遇宵偏头咳了一声,郗时说话都像在他的笑点上蹦迪,他面对郗时时得拿出一半的精力来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真的?这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以后不能翻旧账。”就这么放过他,钟遇宵又不甘心:“等等。”大少爷的笑容瞬间收起,当场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变脸。郗时在他笑点上来回试探,他要在郗时生气的点上反复跳跃,这样才算公平。“其实,我是一只小羊。”钟遇宵神秘兮兮道。“你吃错药了?”郗时一脸狐疑,他怀疑钟遇宵憋着坏。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钟遇宵叫了他哥哥,然后他就被迫去公司里怀疑人生了。“我没有吃错药,我只是饿着了。”钟遇宵清了清嗓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流淌出来,“所以,你可以给我草吗?”小羊吃草,天经地义。“你要什么草……”话音一顿,郗时突然反应过来。艹!钟遇宵眨了下眼睛,冲他做了一个做作的wink:“可以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郗时出离愤怒,咬牙切齿地狞笑:“当然可以,明天我就下楼去给你薅草,一定让你这只披着人皮的小禽兽吃得饱饱的。”把大少爷惹得要跳起来咬人了,钟遇宵浑身舒坦,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心情好,今晚可以睡个好觉。月色温柔,平等的普照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有人住深沟,有人光万丈,这世界的境遇大不相同,有人安睡,就有人会翻来覆去睡不着。郗时就是睡不着的那个。房门一关,被子一盖,抱着手机哐哐哐地戳,给不争气的兄弟发消息。[XS:其实,我是一只羊。][尤嘉煜:……][尤嘉煜:我是直男,你TM别打我的主意!!]“……”[XS:滚,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尤嘉煜:那就好。][尤嘉煜:你突然说这么吓人的话,我还以为你被诡计多端的gay盗号了。]难道真是他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郗时泪目,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潮男,结果连尤嘉煜都知道小羊吃草的梗,他却不知道。岁月催人老,这就是年近三十的悲哀吗?两个月后将迎来三十岁生日的郗大少忧伤地叹了口气。[尤嘉煜:你还好吗?][XS:没死。][尤嘉煜:晕嘴的后劲儿上来没有?][XS:……]郗时舔了舔唇,没太大的感觉,可能是酒喝多了,晕陶陶的。当然也可能是被钟遇宵气的。和钟遇宵亲嘴没晕这事,除了让他在钟遇宵面前抬不起头以外,还让郗时心底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担忧。他翻身坐起来,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很长时间没联系的人。凌晨两点,夜生活都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少爷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自动挂断,郗时不依不饶,又拨了一遍。这次接通了。“楚医生,你好,我是时郗。”“……”良好的职业素养令楚翊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他深呼吸:“你好,时先生。”他对这位在网上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先生印象深刻,对方患有古怪的心理障碍,无法和别人进行亲密接触——接吻。病症古怪,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记得对方。“请问您半夜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睡得正香被吵醒,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楚翊的不满。“我和别人亲嘴了,没有晕。”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郗时不管不顾,诉说着自己的困惑,“这是不是代表我的心理障碍好了?”“……”“楚医生?”没得到应答,只有呼吸声证明电话没有挂断。郗时思考了两秒,补了一句:“今晚的咨询费翻十倍。”“……”有钱能使鬼推磨,楚翊捏了捏鼻梁,认命地爬起来,从电脑中调出就诊报告。报告上有记录,这位时先生对接吻十分排斥,情况严重到可能休克,他之前建议对方尽量避免和别人进行嘴部的亲密接触。“个体的接触无法证明你的问题完全解决了,冒昧问一下,你和几个人亲过?”“……一个。”之前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心理障碍,随便找了个人实验,嘴对嘴贴上就分开了,都算不上是亲,严格来说,他的初吻对象是钟遇宵。郗时舔了下唇:“目前为止我只和一个人接过吻。”楚翊扬了下眉梢,之前他问过对方类似的问题:你是否有过X生活,或和别人有过其他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