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的聊天框仍旧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发出的消息。但在这里,郁李心中平静。……吃完年夜饭,郁李难得喝了点酒。是啤酒。二婶跟郁明志他们喝,给郁李倒了杯,郁李就老实的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得一干二净。年夜饭后的娱乐活动是打牌斗地主,郁李脑子发热,只能瞧着郁明志他们一群人玩。二婶更是个中好手,一把接一把的赢。她爽朗的大笑,郁李就在一旁跟着嘿嘿两声。霍长风站在他背后,拽拽他的帽子。郁李后仰,脑袋抵着霍长风的小腹,用颠倒的视角看他:“干什么啊?”霍长风手掌盖上他一侧的脸颊,低下头轻声问:“你可真是一杯倒。”掌心里柔软的脸颊肉温度灼热,红扑扑的颜色从雪白的皮肉下沁出来般,漂亮得人心痒痒。郁李不满意的皱着两条眉毛:“我清醒着呢!”霍长风正要说话,郁明志和几个年轻人扔下牌跳起来:“哦!零点了!出去放炮放烟花!郁李!快起来走走!”郁李放下脑袋,被几个人一把便拽着跑了。郁明志分他跟霍长风一人一只火机:“快快!点!霍同学会点吗?不会我来?”郁李抓走他手里的火机,塞给郁明志:“他不会,别让他点,一会儿给他眼睛炸了就完了,千亿损失。”郁明志差点乐死:“好好好千亿损失,那你点!”郁李在空地里弯腰,伸长了胳膊去点引线。郁明志扔了手里的鞭炮,大笑着跑回霍长风身边,用胳膊撞他:“郁李这小子还挺护你的,哈哈!”郁李也怕点炮,他一点燃,就跟背后有鬼追着他似的,飞快地窜回檐下。霍长风抓了他一把,提着他踩上台阶,后退着仿佛被郁李撞倒般,抱着他往后退,靠上了墙壁。檐下走廊上站着一片人,都盯着烟花与鞭炮,无人有空看他们的动作。隔着厚厚的衣服,霍长风低头,看被红围巾裹着下巴的郁李。“咻——砰!!”巨大的炸响,震耳欲聋。亮如白昼的瞬间,好像炸响的不是炮,而是他的心脏。霍长风看清郁李仰着头,露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闪烁着光芒,好像所有的感情,随着那一声炸响,破开了心脏牢固的城墙,洪流倾泻盛满了眼眶。郁李喜欢霍长风。那双眼睛在震得玻璃都颤抖的炮声中,这样说。霍长风低下头,极快极轻地吻了他的眼睛,然后推开郁李。两个人都站直了身体,面朝着烟花炸开的方向,仰着头看夜空。假装无事发生。不仅是他们在放鞭炮烟花。村子四处的人家都在放烟花。一声接一声,你方唱罢我登场。檐下的人们插科打诨,漫天闲聊,时针跑向凌晨一点。霍长风与郁李告别二婶他们,一前一后踩着田埂,摇晃着身体往前走,然后跳下大路,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中。霍长风在郁李身后反锁上房门。他抱着郁李的腰,低声说:“新年快乐。”郁李同样祝福他:“新年快乐。”红色的围巾与手套被摘下来,与外套放在一起。绅士的客人向主人礼貌询问:“小郁,要点新年礼物,可以吗?”郁李声音小的像说给自己一个人听似的:“……嗯。”绅士是可恶的绅士。他可恶的折磨着郁李:“嗯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笑容邪恶,好像在讨回这半年应该收取的报酬。郁李心脏咚咚直响,浑身都血液都滚烫。他干脆不再看任何东西,闭着眼,用一种英勇就义等死的表情说:“就是麻烦你跟我做,爱,”多有礼貌呀。这种时候,还说“麻烦”。好似要礼物的人不是霍长风,而是郁李。霍长风笑着说:“好的,郁同学,你真是个好人。”不等郁李恼羞成怒骂人,咬住红润的唇瓣,品尝,舔舐,深入。他托着郁李的腿根往床里抱,口中含混道:“我好想你。”他们有半年不再亲密。半年前的这个时候,郁李每到晚上都不是自由身,每一寸皮肉都得被手掌检查过才能入睡。他的身体悬空,本能的抬腿勾住霍长风的腰。霍长风胸腔闷闷发笑,拽着被子盖住人,紧紧按在怀里:“不要乱动,小心着凉感冒。”郁李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他塌下腰,被霍长风一只手握着胯骨。力道与速度不能忍受的时候,便攥着枕头,咬自己的手指。客人体贴的拿开他的手指,换上了自己的。霍长风的胸膛贴上他的背,哄他:“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忍着。”郁李被撞得大脑空白,根本没有听清霍长风在说什么。直到被翻过身,面与面相贴,互相接吻的时候,喉咙里才溢出耐不住的低哼声。像只猫一样,刮得人心里痒痒。霍长风格外的激动,眼神灼烫,潮热昏暗的被褥里,濡湿的亲吻从胸口,小腹向下蔓延。郁李的手抓着霍长风的头发,不知道是想用力还是想推开。他累得虚脱,倒在床上只能像个玩具一样被霍长风摆布的时候,霍长风容光焕发,高兴得简直想要哼歌。边为郁李清理,边在心里想着建设要加快。不如第一步就先从挨家挨户改善洗浴设备做起,万山的冬天很冷,舍不得花钱安装取暖设施,冬天一定不少人因为洗浴冻感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