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闯入客串一把的概率不大,它很可能是被那个时刻准备捅刀的活人带过去的。霍纸有些懊悔,昨天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被烧之后逃窜的残魂上,倒是没留意巷子里那些活口。他发讯息给善后的手下人,看能不能亡羊补牢一下,谁知林家眼线又传来一条消息:林榄中午抬着棺材离家后至今未归。霍纸的心又是咯噔一下。~血尸终归是林家人,主家不管还有人自家的爹娘兄友。林炎给他准备了一副上好棺木,亲手为他缝合两半尸身,打理好遗容,派随从扶棺送回血尸自己的家中。他的母亲看到儿子额头上的“冤”字不见了,痛哭失声。血尸父亲早亡,他们一家这些年没能沾到多少林家的光,若非血尸从小痴迷修行,她也不会任由儿子再跟主家走那么近。儿子惨死于恶鬼之手,她无话可说,每个修行之人都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儿子身死之后主家人的态度。灵堂不准设在自己的家非要设到祖宅,还不让她这个当娘的到场,不就是怕她耽误了主家借机向霍纸发难么。轻抚儿子身上那八个经过遮掩却仍倍显狰狞的钉子洞,老妇含泪朝送棺之人拜了拜。“替老身谢过火爷。”随从还礼:“往后遇了难处就叫人去纸爷家知会一声,火爷在焚城一日便不会不管。”老妇掩面未语。大恩不言谢。~林炎以为安顿好血尸能安生几天,谁知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他又被敲门声吵醒了。仗着受伤霸占了霍纸的床却没能睡到霍纸的人,林炎本就火大,被吵醒更是没个好脸,气势汹汹杀去开门。门外的警官乍见个生脸,愣了一下。“我找纸爷。”林炎瞥一眼他身后的运尸车,脸拉得更长了。“纸爷睡着呢,有事跟你火爷说。”话音未落,他就被霍纸拎着脖领提溜到不碍事的门边上。火爷颜面扫地,气咻咻去仓库找棺材。霍纸看到第三具受害人尸体,面色比刚刚的林炎更差。“凶手的作案频率是不是过于频繁了?”警官神色凝重:“这是另一起案件的受害死者。”他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死者身穿寿衣,是个男人。“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已落网,家属领走尸体打算今早火化,可是……”尸体怎么送进焚烧炉又怎么拿了出来,连家属给换的寿衣都没烧坏。扛着棺材回来的林炎刚好听见最后这句。“死都死了,你还想活过来是怎么地。”回应他这话似的,直挺挺躺着的死人腾楞坐了起来。林炎:“……”深吸口气,林炎把棺材一摔,挽袖子就动手了。“活人不给你火爷面子也就算了,你个死鬼居然也在爷面前嘚瑟,真当没人能烧了你是吧。”一团明艳烈火浮现在他掌心,除霍纸外的所有人都惊骇地倒抽冷气。向来不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身手的霍纸平静地给他们解释:“他是个变戏法的。”众人的眼神立马带上职业属性,看骗子一样,为首警官甚至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手铐。林炎这个来气,真想连人带尸一块烧喽。霍纸随手拍灭林炎手心的火苗,指挥他把尸体弄到棺材里,天色马上大亮,谅这死人也闹不起来。就因为霍纸阻止他大显身手,还被警察当成了行骗的混混,林炎一上午没搭理霍纸,霍纸说东他偏往西,连午饭都没在家里吃,捂着腰伤一扭一扭离家出走了。霍纸不担心他出事,由着他去了。离开霍家的林炎周身气场陡然一变,随从自暗处闪出,递上几张模糊血腥的照片,上面的主体怎么惹看都不像人。“已经确认过是供林榄驱使的小怪。”玄门世家都会在暗中豢养乖巧的邪物,替他们办些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腌臜事。林家近几代人耽于享乐,不愿吃苦修行,便会在身边多养几个“狗腿子”,原本被安排在巷子里作怪的小鬼应该就是林榄豢养的。后来异变突生,那小鬼大概是在霍纸赶到前就被干掉了。如今林榄护身的小怪也已惨死,他的下场能好到哪去?“这些是当日被困巷子里的人,”随从递上另一沓照片,“全部核实过,身份没有问题,不过……”随从指着一张照片上的年轻男人,说道:“他死了。”~“死了?”霍纸有些惊讶。“是,据他家人说,他在巷子里受了惊吓,当天晚上在家里发疯,撞碎客厅落地窗从高楼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手下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印象,当日这个人的弟弟就在巷子口,是他拦着没让少年往巷子里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