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是想换个地方看比赛,黑胡子微微松了口气,没再去管他。绿茵场中央,新一场的钟声已经敲响。这一次,是铁骑先迈出了步子。他似乎完全放弃了上一场的作战方式,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格斗场的中央,定定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绿甲虫。观众们不明就里,一叠声的发问:“什么情况?又要对峙了吗?”主持人还没来得及解说,铁骑已经冲了出去,招式相当花哨,长刃握在巨大的掌中,舞出一连串枪花,莽撞得像是个从没打过比赛的新人。“你家小朋友这路数,我现在是看不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校提着酒瓶溜达了过来,在池昼身边站定,问:“好久没看你抽烟。”“不在他面前抽,”池昼说,“别的时候无所谓。”灰色的烟雾从他的指间升腾而起,遮住犹如刀削斧刻般锋利的下颌线,也遮住池昼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不让你抽啊?”上校露出个暧.昧的笑容,“管得挺严的。”“十二区污染事件的后遗症,闻不了烟味,”池昼斜了他一眼,“你这个场子,今天味道有点重啊。”上校摇头:“天上裂了个洞,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又管不了天幕系统的事,就算[门]在我面前开了,我也没办法,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还指望我开机甲?”池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只是希望,要是[门]在你面前开了,你能第一个告诉我。”上校的酒意醒了一半:“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池昼说,“联盟总署,污染监察所,军部,全都不是你能依仗的对象,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往前走了一步,以便能看清场内的状况。夏野驾驶着铁骑,已经将绿甲虫逼到了角落,在他的面前,张漾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即使他的招式漂亮得如同在表演,仍旧给张漾造成了极大的压迫。他菜得简直让人想问,这是怎么打进半决赛的?上校跟池昼站在一处,狐疑的问:“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该不是有什么人要害我吧,池昼,咱们俩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不兴互相怀疑的啊,你要是有话就直说。”池昼审视了他一番,上校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双手摊开,示意自己真的心里没鬼。“没人怀疑你。”池昼压低了声音,似是在警告:“如果你跟这潭浑水没关系,就不要给他们提供方便。”上校脸色一白,他的眼神瞟向VIP观赏席,那里坐着一些从总署里来的人,正捧着文件夹记录着比赛的所有细节,看起来跟往年一样,但仔细看下来,却又跟往年不同。那帮人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是污染监察所特有的标志。“你也知道,我在联盟里最恨什么人,”池昼难得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露出一点锐利的锋芒,“这场比赛打完,把铁骑的实况转播撤了。”上校点了下头,语气沉闷:“行。”池昼背对着他,站在原地,继续看着绿茵场里的比赛。绿甲虫被逼到角落,张漾却一点都没慌,他冲着镜头发笑,还有时间跟观众打招呼:“你们知道的,我运气一向都很好,这次也不会例外。”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嘘声,他靠运气赢到现在,本来就不受人喜欢,在许多人看来,这只是个跳梁小丑。小丑在驾驶舱里打了个响指,忽然一拉操纵杆,朝着铁骑飞扑而去,一副极有把握的架势。铁骑做了一个闪避,对于夏野而言,这不算是什么难事。绿甲虫速度不快,力度不佳,招式简单得像是过家家,夏野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一路打进半决赛。运气?真的只是靠运气?那个浮夸的响指,让他本能的警觉起来。这个张漾,该不是有什么后招……绿甲虫再次朝他冲了过来,毫无章法的俯冲,目标简单得一眼就能看出来。夏野一拉操纵杆,铁骑朝着左边避开一个小小的弧度,连位置都没怎么变过,就化解了这一招。观众席上嘘声越来愈大,是在嘲笑张漾,但夏野的脑中响起警钟。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第一场比赛之前,那个兔女郎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提醒他,小心第三区的选手。张漾正是第三区的选手。夏野微微皱起了眉,操纵杆一拉到底,与绿甲虫拉开了距离。实况转播的大屏幕上,张漾龇牙咧嘴一笑,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相当欠揍的喊着自己的宣言:“属于我的运气即将降临!”与此同时,夏野忽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