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很久都没有声音。“喂?”周岁看了眼信号,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在吗?明寒?”耳边这才传来轻微的声响。“他不来惹我,我怎么会搭理他。”他的声音沉沉的。周岁一听就知道盛明寒生气了。他不喜欢背后议论人,虽然和沈应淳闹僵了,但也不想跟盛明寒说太多他的坏话,没想到反而让对方觉得自己在偏袒……周岁哭笑不得,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想了想,换了个说话方式,“我知道嘛,但是别人又不了解原委。我担心回头播出去,那群黑粉又要借机抹黑你了。”“他们爱怎么说就说。”虽是这么说,但盛明寒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你不要担心,天气冷的很,你照顾好自己。”周岁应了一声。正要挂电话时,盛明寒忽然喊住了他。“岁岁。”“嗯?”“沈应淳……”盛明寒犹豫了片刻,临到关头,他忽然垂下眼睑,把嗓子里的那句话咽了下去,“你尽量少跟他接触,知道吗?”“……”周岁慢慢握紧了手机,似乎感受到了盛明寒藏下去的那句话背后的不安。“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外面的风吹得他脸都快冻僵了,现在应该有零下十度,太冷了。周岁刚要挂电话,耳边又传来了盛明寒的声音。“岁岁,晚安。”盛明寒说,“我爱你。”*作者有话要说:沈纯纯的利己主义者,no男二,他不配。第39章 面具。周岁愣了愣, 还没反应过来时,盛明寒已经挂断了电话,就好像那句告白和‘晚安’、‘早安’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又打了周岁一个措手不及。耳边传来提醒挂断的嘟嘟声, 保持着微快的频率,和心跳一下一下的融为一体。周岁看着手机屏幕,挂断后停留在最近通话的页面上,艺人统筹、助理、陆望远的来电霸占了整整一页,盛明寒的名字在一堆白色的红色的字行里显得格外普通。一点都不起眼。周岁收回了目光, 把大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解开,北风一鼓作气地涌了进来, 一瞬间把毛衣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吹得冰凉。宋林书看着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发出嘎吱嘎吱混乱的笑声。他把嗑出来的瓜子皮拢在手心里,倒进垃圾桶, 余光里瞥见周岁缓缓走进来,顺口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 谁打来的电话呀?”周岁倒了杯热水,也不喝,只是含在唇里, 过了一会儿, 被冻住的口腔就化开了。“盛明寒的电话。”他说。宋林书瓜子刚送进嘴里,顿时呛在嗓子里, 脸红脖子粗地咳嗽了好几声。等好不容易顺气了, 宋林书才抬起头, 一言难尽地说:“这个点他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吧?都快到了, 你们俩还这么腻歪啊?”“不是你想的那样……”话到嘴边, 他忽然想起盛明寒刚才说的那句,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那是怎样?回到暧昧期了吗?”宋林书坏笑着说,“你说啊,快说啊。”“……”周岁窘迫得很,“真的没有。”“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你。”宋林书也就跟他开开玩笑,说过这句话就忘了,然而周岁心里却沉甸甸的。晚上躺在床上时,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着宋林书的那句话。周岁忽然意识到,宋林书没有说错。大概大多数人在分手之后都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吧?又或者只是维系表面的和平,但也不会像他们这样……藕断丝连。这四个字浮在眼前,表达准确无误。周岁知道自己足够卑劣。他总是狠不下心,对盛明寒说些一刀两断的话,也做不到和他完全保持距离,盛明寒总是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靠近。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周岁为盛明寒表露的爱意而感到窃喜,又为之恐慌、不安,反复怀疑。他被盛明寒影响得太重了。盛明寒多在乎他一点,周岁便觉得开心,喜悦;盛明寒不经意冷淡了一些,他便怀疑自己,惴惴不安,辗转反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盛明寒总能用最小的支点,撬动、支配周岁所有的情绪。这一点,他之前明明意识到了,却还是没有避免,反反复复,好像又陷进了原来的车辙印迹里。所以才让他更加惶恐。·“你是不是有情感依赖障碍呢?”江繁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岁正在面包区夹菠萝包,闻言手臂微微一顿。“情感依赖障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