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动作无比娴熟,也无比文雅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就如同寻常裴清喝茶,或者是用金簪子挑起一片鲜红的瓜瓤,然后放在口中细品,一模一样!江暮阳简直看得瞠目结舌,吓得他立马从裴清身上跳了下来,一跃跳开了几步,同裴清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抬手指着裴清的脸,江暮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嗯?我什么?”裴清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但声音依旧很好听,也极是温柔,好似六月的晚风,轻轻拂过遍植绿野的山丘,带着浓烈的挑-逗意味。他用舌头,将整截藤蔓尽数裹入口中,好像嚼着什么很好吃的东西,缓缓咀嚼着,神情甚至有几分享受,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将藤蔓渗出的汁液,一点点地品尝。江暮阳的脸唰的一下,立马又红了几个度,他大吃一惊,下意识抬手掩唇,满脸得不敢置信。整个人当场就石化了。亲眼看见裴清咀嚼着那一截鲜红的藤蔓,一点点将其中的汁水榨|干,再混着唾液,缓缓咽了咽,甚至连他精致漂亮的喉结,都那么充满诱|惑力的上下滚动。这哪里是在吃东西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赤-裸-裸的!勾引!好一个坏裴清!好一个坏坏的小心魔!江暮阳忍不住又咽了咽,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其实没什么的。裴清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下凡,饿了肯定得吃点东西啊。吃点素怎么了呢?不就是吃了截藤蔓,这跟吃草也没什么区别。自己不能往歪了想,绝对不能。即便不久之前,那截藤蔓还藏在难以启齿的地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江暮阳清了清嗓子,佯装淡定无比地道:“啊,我知道了,你饿了,对吧?好说,我这里有好吃的。”他低头,解开乾坤袋,埋头扒拉起来了。可能是前世有一阵子过得很狼狈,没吃没喝,饿得可怜。今生江暮阳不管走到哪里,身上多多少少都会藏点吃的。这会让他比较有安全感。他埋头扒拉了一番,精挑细选了三个大青枣,一个橘子,还有一小块晶莹剔透的方糖。再状若无意地往裴清面前一递。“喏,这些给你吃,我不想让别人误会说我平时不给你饭吃。”他伸出的手,很快又被推了回去。江暮阳抬眸惊讶道:“怎么?你嫌弃啊?”“嗯,有点。”很明显,为了吐字清晰,裴清用舌头顶了一下嘴里的藤蔓,好像在嚼什么特别好吃的果干,将藤蔓推送到了右边的口腔。右边的面颊都微微鼓了起来。这让江暮阳突然想起了,他生前养的一只三线小仓鼠,吃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非常可爱。但裴清可不是什么小仓鼠。裴清居然还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就吃藤蔓吃得欢。“挺甜的。”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江暮阳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茫然地问:“什么挺甜的?青枣?橘子?糖?可你还没有吃。”很快,江暮阳又恍如梦醒一般,突然就明白了裴清话中的深意。那截藤蔓本身是无毒无味的,可却让裴清说甜,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江暮阳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到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抬手摇了摇风,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没用。又单手扯了扯衣领。依旧没用。他的目光,忍不住又投向了一旁正在卖力咀嚼藤蔓的裴清。看着裴清大有一番要将藤蔓咀嚼成渣成屑的架势,江暮阳就觉得耳根子发红发热。他突然想起了前世,魔尊在他面前逼逼赖赖,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魔尊说:“能直接往嘴里灌的男人,多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欲,起码,事后要亲吻身下人的唇。”江暮阳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句,并且又想起,事后裴清会亲吻他的唇。毫无任何嫌弃之意。也毫无任何避讳。好似本该如此的。正如此时此刻,裴清咀嚼着,曾经藏在江暮阳身上的,那截鲜红色的藤蔓。彼此都不曾嫌弃过对方。江暮阳突然十分心动,疯狂对裴清心动,他迫不及待地冲了回去。张开双臂,将裴清抱了个满怀。不管不顾,也要去争抢裴清口中的那截藤蔓,发了疯一样的撕咬,肆意将藤蔓从裴清的口中,撕扯出来。那短短的一截藤蔓,同时被两个人来回拉扯,摩挲着贝齿,从唇上拖拽过去,压出了片片的红印。可怜的藤蔓就这样几乎被分食殆尽,江暮阳呼呼喘着热气,满眼含春地单手捧着裴清的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