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双修的地点可以选在马背上。原本以为,在紫檀木的椅子上,就是他对江暮阳犯下最出格的事情了。马背上……他行吗?裴清喃喃自语:“真的可以么?”真的可以这么对阳阳吗?真的……可以吗?他一边无比羞愧,无比的无地自容,羞耻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一边又按捺不住地去联想,想象着江暮阳在马背上,靠在他胸口时,脸上的潮|红必定比深秋的枫叶还要红艳。心头的热气,又开始腾腾地升了起来。“当然可以呀,你想吗,裴清?”江暮阳言语诱——惑道,“想还是不想?一句话!”“想!”“哈哈哈,你想得美!”江暮阳翻身骑在马背上,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就你那么烂的活儿,居然也敢想!你真敢应我啊,裴清!”“……”“你真的是裴清吗?真的是苍穹小师弟,那个自幼修无情道的裴锦衣吗?”“……”江暮阳双手做话筒状,举在裴清眼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来来来,裴清,告诉我,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在马背上能行的?”裴清闷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行?”“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前世第一次在马背上的时候,江暮阳差点没死在马背上。他和前世的裴清磨合了很久很久很久,才敢第二次尝试纵马享乐。幸好第二次成功了,给他们双方都带来了极其大的快乐。至今为止,江暮阳都没忘记当时的滋味。只是可惜今世的裴清还不行。他有点嫌弃地瞥了裴清一眼,心道,还得好好磨合磨合才行。哪知就是这么一记嫌弃的眼神,彻底激起了裴清的胜负欲,他很认真地说:“阳阳,我行!”江暮阳很有前车之鉴地说:“你不行。”裴清信誓旦旦:“我真的行!”江暮阳还是摇头:“裴清,现在不行没关系,咱们不勉强,回头寻间客栈,找一张干净的大床……等等,裴清,你要做什么?裴清,裴清!放开我!裴清!”裴清轻轻一跃,就直接翻坐在了马背上,一手抓紧马缰绳,一手箍着江暮阳的腰,贴着他的耳垂,一字一顿,认真无比,咬牙切齿地说:“阳阳,我真的行!”“你是真的不行!”江暮阳满脸惊恐,伸手去推裴清的胳膊,试图将人推下马背,可这对裴清来说,不过就是蜉蝣撼树。很快,江暮阳的腰带,就被裴清抓在了手里。为了防止江暮阳乱动,裴清索性绑住了他的双手。江暮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皮肤接触到了丑马坚硬的鬃毛,有些毛扎扎的。让他觉得很难受,晚风一吹,浑身都凉嗖嗖的。但凉嗖嗖不过只是片刻,很快又热——腾起来了。裴清狠狠一掌打在了马臀上,丑马吃痛,前蹄猛地高扬了起来,江暮阳「嗷呜」一声,上半身宛如红虾,几乎失重地趴在了马背上。都没等江暮阳缓过神来,丑马状若疯狗,竟宛如闪电般,嗖的一声飞奔出去。一路上,江暮阳的惨叫声,响彻了方圆十里。第99章 裴清这条疯狗江暮阳悔恨得泪流满面, 狠狠磨着后槽牙。该死的裴清!他居然真的行!看来这天底下果然没有蠢人,只看有没有用心。有心的人不用教, 没心的人教不会。想不到今世的裴清, 学得倒是挺快,就是马儿跑太快,江暮阳的魂儿都快颠没了。只觉得五脏六腑, 好似都要被捅了个稀巴烂, 半截身子都跟枯木一样动弹不得,钝疼的感觉, 好像天雷在头顶骤响,排山倒海一般汹涌地灌满全身。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淌过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快,气息紊乱, 鬓发被热汗打湿,黏在同样濡湿的面颊上。黑的黑,白的白,那样触目惊心, 勾魂摄魄。江暮阳被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折磨得销魂蚀骨。总觉得好像横跨了两个时空, 被两个时空的裴清, 御马疾行。就连眼泪也是向后流的,远远甩在了疾风夜色之中。他能感受得到, 离开剑宗之后,他的心都自由了。好不容易等马儿停下之后, 他半截身子钝疼钝疼的, 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裴清坐在他背后, 单手圈着他的腰,扯着马缰绳,踏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往前行。他方才很着急的样子,恨不得夜行千里,纵马疾行,肆意妄为,现在开始晃晃悠悠,不急不缓。丑马累得直吐舌头,耷拉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就连尥蹶子的劲儿都没了。口水稀稀拉拉,落了一草地。行过的每一寸草地上,都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好似露珠,又像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