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明媚,竹影重重。蓝天搭配着白云,树梢追逐着暖风,一切都是美好祥和的样子。姜念念却皱了皱眉,说道:“再过几日,便是放血的日子了,宗门里的修士必定能查出少爷的灵根已修复。”这话一出,崽崽垮下了他的包子脸。“这正是我今日来要说的,他若要修炼,必然会引起宗门人的注意,你们不如离开日暮里。”姜念念放下碗,又用帕子擦了擦殷离的嘴角:“可有好的去处?”沈愈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三个字:“归元阵。”没等姜念念说话,沈愈又道:“归元阵乃上古神器,将万兽困于其中,危险至极,但若能活着出来,在修炼上必能登峰造极。”“不可。”姜念念拒绝。“念念,我想去。”“少爷,太危险了。”殷离却神色固执道:“念念,我不想,一辈子当个废人。”“少爷……”姜念念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妥协了,她问道:“可是我们离开的话,宗门之人必定是会知道的。”沈愈合上书卷,指了指殷离:“如果他死了,自然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圣君的意思是……”“没错。”姜念念问道:“圣君为何这般帮我们。”“刚治好的灵根就被废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阵,更何况,那归元阵中的奇珍异草数不胜数,你离开时将这书卷带上,碰到上面的草药就采回来带给我,如何?”“若能出来,自是会带给圣君的。”……第二日,一道凄惨绝望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后山。“少爷!你还这么小,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孤零零地在这个世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少爷!”第17章 殷离,字不弃竹院中,停着一口棺椁,等待发丧。旁边站着的除了殷若虚和沈愈,也只有院中的一些侍女。再无其他人。姜念念正跪在棺椁前,哭得伤心欲绝。沈愈道:“掌门,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死了,节哀。”殷若虚看着棺内那人苍白的脸,无悲无喜,摆了摆手,叹道:“人各有命,罢了,送到山下,埋了吧。”转身离去。日暮里有一块墓地,叫“青鸟冢”,凹凸不平,面积甚广,许多英雄的魂魄都安息于此。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凡是日暮里的弟子,只要没犯什么大错,都埋在这里,立一块墓碑,记下生平事迹。姜念念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这掌门竟如此狠心,宁愿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山下去葬着,也不让他安息于青鸟冢中。这是有多不待见啊。“少爷啊,你带我一起走了吧,我也不活了!”本着演戏演全套的职业操守,姜念念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抬棺椁的时候,还死活抱着不准人抬,沈愈黑着脸上去拉她,轻声道:“你再不松手,假死丹药效就过了。”言外之意,演过头了。“哦……”姜念念讪讪收回手,十个手指,指甲缝间都是鲜红的东西。隐约看着像红漆。几个弟子棺椁抬至山下,沈愈冲那几个抬棺的弟子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了。”“是,圣君。”弟子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离开了。“嗷呜~”煤球从后面追上来,它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胖了一圈。姜念念掀了棺材板,没一会,殷离便睁开眼坐了起来,看来是药效过了。沈愈递过去一个卷轴:“这是归元阵的地图。”姜念念接过,道:“那司命道君……”沈愈轻嗤一声:“你们不用担心时镜那家伙,他两年前不知怎的灵相突然不稳,似乎是受了反噬,前段时间又卜出冥煞怨种已经降世,灵力大损,至少,二十年之内是不可能再使用卜术了,除非他不要命。”冥煞怨种,那是何物?书上没写啊。衣摆被人拉了拉,小殷离皱着眉头,明显是不耐烦了。姜念念温和道:“多谢圣君,日后一定好好报答,就此别过。”沈愈冷笑:“先活着出来再说吧。”姜念念点点头,大叫一声:“卧槽!出鞘!”腰间的青玉色长剑微微动了动,流光一闪,剑拔出鞘,停在姜念念面前。殷离:“……”煤球:“……”沈愈嘴角抽了抽:“……你这剑名,倒是别致。”姜念念干笑两声,抱着殷离和煤球,冲沈愈道别:“圣君,后会有期!”沈愈轻笑,这女人当真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他看着殷离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莫名有种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感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