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以为只有老年人中招,没想到林殊这么年轻,竟然也会相信这种谬论。“好的,谢谢您。我现在知道了,这是不科学的谬论。”林殊收回视线,冷着脸说。护士被林殊的态度弄得云里雾里,三两下扎好针,调好药水的流速,很快出了病房。年轻护士一走,病房里的气氛更尴尬了。秦渝池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林殊这番话是在对自己说,有些无措,沉默着没说话。而秦希沫也低着视线,放轻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笃笃笃。寂静中,病房门再次被敲响。秦渝池无声地松一口气,开门接过外卖,将两袋早餐提进门。秦渝池拆开包装袋,把小笼包和蒸饺递给秦希沫,将一盒清淡的米粥放到置物板上,拆开包装盖。林殊坐着不动,秦渝池将塑料勺轻轻放进粥里,“医生说吊水时可以喝一点粥垫肚子,您早上吃得太少了。”老哥真是木头,一点都不会说话!秦希沫赶紧站起身让位,朝秦渝池使眼色,想让秦渝池坐在床边喂林殊。秦渝池接收到信号,顺势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着问:“林先生,需要我喂您吗?”“我需要你喂?难道我是需要人照顾的菟丝花?!”身上无力,林殊挣扎着坐起身,气鼓鼓舀了一大勺粥,直接送进口。“等等,小心烫!”秦渝池想阻止,却已来不及。粥刚入口,林殊就被烫得眼眶湿润,殷红的眼角也晕着泪。许是在乎形象,林殊就算被烫了,也没张开嘴哈气,而是紧闭着唇强忍。秦渝池叹口气,抽了张纸,将林殊眼角的泪擦掉,哄着说:“林先生,我知道您很坚强,不需要别人照顾。是我自己想喂您,好不好?”林殊坐着不动,秦渝池又抽了几张纸,叠在掌心,放到林殊唇边,“您快把粥吐出来,刚才护士都说了,感觉痛了不能强忍。”秦渝池居然敢反过来说他?林殊翻个白眼,在对上秦渝池期待的眼神后,还是做不出吐粥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忍着烫吞了下去。不过林殊也没再固执,而是将勺子丢回粥里,双臂环抱,继续气鼓鼓坐着。秦渝池顺势拿起勺,舀了半勺粥,放在唇边吹冷,才又递到林殊的嘴边。林殊不自在地张开口,用余光偷偷观察秦渝池。每一口粥,秦渝池不仅正好吹五次气,连每次吹气的时间都差不多长,持续三秒。人工智能。林殊在心里小声嘀咕,一点点将粥喝下腹。米粥没什么调料味,只有淡淡的米香,林殊将一整盒粥吃下去,也没像早晨时一样泛呕。“你们什么时候回家?”林殊揉揉肚子,半躺着问。“等您退烧了,我先把您送回湖光山,再回家。”秦渝池将包装盒收好,放进垃圾桶里。林殊本想拒绝,让两人先走,叫谢毅来接自己。但秦希沫在后面双手合十,可怜地看着林殊,眼神乞求,林殊便默认着没拒绝。有这么抗拒回家吗?看不惯秦盛那老头,直接像他一样反抗不就得了,反正集团都倒闭了,全家都靠秦渝池养,那老头有什么好嚣张的?药液的低速很慢,林殊一直吊水到下午才结束。护士进病房给林殊拔针,量了体温,将口服的药拿给他,再三嘱咐他别再盲目相信假推文,这才离开。秦渝池本想伸手去抱,被林殊瞪了一眼,只好收回手。林殊跳下床,虽然脚步虚浮,但没到要人抱的地步,自己缓步往停车处走,身上还披着秦渝池的风衣。中午时又下了雪,整个湖光山的松树覆上白雪,细的树枝承不了重,时不时发出簌簌的坠雪声。林殊抹开玻璃窗上的雾气,看着满地的雪,觉得可惜。如果他今天不发烧,说不定就有机会带秦渝池去跑山,还能顺带捎上秦希沫。商务车一路上行,停到林殊家门前。“下次见。”林殊裹紧秦渝池的风衣,开门跳下车,蜷缩着快步往家里走。“林先生,等等!”秦渝池熄火驻车,也开门下车,跟在林殊身后。外面实在冷,林殊输入密码打开门,冲进家里的热气中,转过身问秦渝池:“怎么了?”秦渝池站在门口,身上依旧是单薄的衬衣和西裤,林殊这才反应过来,将身上的风衣脱下身。“你的风衣,谢谢。”林殊将风衣递到秦渝池面前。秦渝池口里呼着白汽,没接衣服,而是问:“林先生,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白汽顺着冬风,吹到林殊面前,其实很冷,但林殊却莫名觉得暖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