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晚观星,听到动静,就顺便看看邻居,有什么问题吗?”秦渝池道。“你......”“没想到林先生真是好兴致,每天不在家里睡,就睡在露台,以天为被,真是太有格调啦!”林殊一听就知道秦渝池是在讽刺他,可他又骂不出刻薄的话反击,好像他只要一对上秦渝池,就不自觉心软。软骨头,不争气!林殊在心里骂自己,气呼呼地返回室内,将露台的门用力关上。很快,林殊家的露台灯暗了,三楼卧室的灯亮起,而后再暗淡。终于回屋里去睡了。秦渝池对这成果颇很满意,不自觉勾起笑,将酒杯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嘶......”吞咽之时,胸口仍然会疼,不过秦渝池的嘴角就没垂下来过,因为他好似发现了制服林殊的有效办法。面对心口不一的人,他就得不要脸才行,任何一点羞耻心都是多余的。拿定注意,秦渝池决心继续不要脸,下一步就是让林殊把他的好友加回来。春天是不易察觉的风,会静悄悄地来,夜里下过一场春雨,空气里便飘散着清新的晴朗味道。翌日。林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了个好觉,不仅没有做噩梦,精神也莫名饱满。坐起身时,林殊敏锐地闻见一股黄油奶香。林殊很熟悉这味道,就是他常吃的费南雪和可露丽。林殊掀开被子,趿上拖鞋往楼下走。一楼的餐桌上早摆上很多甜点,不止有费南雪,还有一杯热可可,杯壁滚烫。秦渝池进家了?哐——!厨房响起几声金属碰撞的巨响。林殊微蹙起眉,正要往声源处走,却看见秦渝池提着个大袋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秦渝池提的是透明塑料袋,林殊定睛一看,才发现里头全是厨房用刀。“秦渝池,你干什么?”林殊走近,想把袋子抢过来,秦渝池却将这袋刀高高举起,提到林殊抓不到的高度。“你又不会做饭,家里别放刀,不安全。”秦渝池往旁边一躲,轻易绕过林殊,继续往前走。这人不经同意闯进他家,还理直气壮地拿东西走?林殊快步走到秦渝池身旁,扬起头凶狠地质问:“谁允许你进我家的!”秦渝池垂下视线,冷哼着控诉,“林先生真是不守信用,以前还说这里就是我的家,现在竟然连家门都不让我进,真绝情。”“我绝情?”林殊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这‘以前’未免也太久远。我已经死过一次,死人生前的任何承诺全都不用作数!”听到“死”字,秦渝池抿紧唇,牙关咬得紧绷,像是被噎得很生气,但又不愿意发火。林殊最怕看到秦渝池这幅隐忍的模样,虽然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还是稍放软语气,“反正以后你不准再进我家,不然我就报警。”秦渝池没答话,沉默片刻后,提着那袋刀子继续往前走。这人怎么对这些刀子如此执着?林殊不懂秦渝池为什么非要把家里的东西拿走,冷声说:“把东西也放下,别让我报警抓你。”秦渝池顿住脚步,倏地转过头来,眼睛瞪得极大,恶狠狠质问:“林殊,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你忘了你怎么被抓进去的?”闻言,林殊也愣了,没想到秦渝池还念着前世那把诬陷他的刀,甚至要因此把他家里的刀全部收走。秦渝池是在......保护他?可这人那时明明帮着作伪证,恨不得他死,这一世怎么会做这些诡异的举措?总不能是在他死了之后,秦渝池又后悔了?脑子里乱,心里也乱,乱得发慌。林殊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秦渝池往前走。他其实可以直接开口问,但他现在是个软弱的懦夫,不仅怕面对秦渝池,还怕提到那些伤痛的过去,更怕听到秦渝池亲口承认恨他这件事。比起以前,秦渝池已经瘦了太多,林殊竟从那背影里品出一丝寂寞。砰——门关上时,林殊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察觉,秦渝池好像有些精神失常。昨天秦渝池想开车往悬崖下冲,就已经不对劲了,今天还把他家的刀都收走,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陶潋这一世要想诬陷他,就算他家里没有刀,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诬陷他。不过林殊原本不在乎,也懒得管,反正他都不想活了,陶潋和林祈芯若是敢整他,他有无数种办法整回去,最坏不过是同归于尽。可秦渝池现在是怎么回事?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林殊心里愈发慌,总觉得秦渝池这样下去会出事,实在放不下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