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修魔可是仙门大忌啊——”君丞没有反驳,倒是裴俊还恶人先告状:“请掌门明查,我动用烈焰封魔阵,也是为了自保,是君丞先对我使用邪术的。”到底刚才秘境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些长老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他们都看到了,是裴俊先出手伤的君丞。而君丞为了保护他人,才动用了邪术,而且此邪术也没有伤及无辜,甚至裴俊还想侮辱无业谷弟子,行迹恶劣至极。可裴俊的身份放在那里,势必会有长老殷勤的替他说话。“裴俊虽然有错,但确实是逼不得已,当可无罪。”“这君丞也是,大家都是同门,自己采了那么多草,分给同门一点怎么了?至于动用邪术!”“掌门得重罚君丞才是。”长老们不约而同的把矛头全对准了君丞。因为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裴俊和裴家得罪不起,而南尘长老正在闭关,根本没空管这个亲传弟子。围剿的声势逐渐浩大,况且君丞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反驳,更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扣了各种罪名。没有人再指责裴俊,好似裴俊一点错都没有,甚至还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君丞听着那些指责和谩骂,心里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五脏六腑疼的已经让他出现了幻觉。一片苍白中,他又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还有花谕奕。君丞:「师尊,他们都欺负我,因为我出身不好,因为我资质太差……可我不想他们看不起我……」面前冰凉的人不说话,递给他一把剑。君丞没有接,懵懂问:「师尊是让我……杀了他们?」花谕奕道:「人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一生。华丽的衣裳也会挑选穿他的人,没被选上的人,就只能一旁羡慕的含着手指看着。」「所以,没有家世没有资质,就不要妄想别人看得起你。你能仰仗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剑。」君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师尊,在一片白色月光中拂袖而去。当年,他不理解师尊的话。如今,他早就看清楚了现实。他为骄子,我为蜉蝣,云泥之别,悬殊至极。那就只能靠自己。虽然现在手中没有剑刃,也没有力气反抗。但他还有颗不甘被欺的心。他终于撑着几欲虚脱的身体艰难的抬起了头,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错!”“我是为了保护朋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他的反驳,却立刻遭到了无量长老的压制,“孽障,还敢狡辩!”说着大手一挥,一道灵光从上方高耸的台阶打下来,重击在本就受了重伤的君丞身上,把他从半层中阶上打落了下去。君丞顺着台阶一路滚落,鲜血洒满台阶,肋骨的断裂声从肺腑中闷声传来。直到跌落底层,他才能趴在地上,用力的呕出一口郁结的黑血。肋骨也断了五根,导致他吐血的时候,疼的睚眦欲裂。所有人都只是看着。甚至脸上露出了轻蔑且冷漠的笑意。只有清河掌门替君丞说了句话,怒斥无缘无故动手的无量长老道:“我这个掌门还没下令,无量长老就对我门弟子动用私刑,实属不妥吧?”无量长老受了指责,却依旧傲慢,“这不算私刑,只是小施惩戒,谁让他死不认错,跟我顶嘴。”息千长老义愤填膺:“掌门,这就是修了魔道邪气攻心,才导致的心性不正!掌门不会是故意偏袒这个孽障吧!”“掌门糊涂啊!”在这两位长老的联合带动下,大殿内的长老皆开始冲掌门催促起来。“孽障不可轻饶,得按规矩废了他全部修为挑断手脚筋才行!”“掌门快下令动罚吧,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清河掌门却迟迟未做决断。其实他是在等人。早在把这两人从秘境中拉回来之时,他就用了传声法术,把秘境里还有清修殿发生的事告诉了正在闭关中的南尘长老。希望他能出关处理这件事。但是,闭关被频繁打断,会导致内息紊乱。一旦内息紊乱,很难调理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也不确定南尘长老会来,只能等等试试。*南尘仙府,闭关石室内。灰白色的墙壁,泛着淡淡的白光,周围袅袅青烟环绕,晕染出花谕奕超凡脱俗的身姿。一身白衣,如雪如冰,长摆拖地,不染尘埃。他正襟危坐,闭眼坐在莲花塌上吐纳归元。清冷的月光从上方的雕窗洒下,落在他银白的发梢,混为一体。突然,清河掌门的声音传入心中:「师兄,你家君丞出事了,速来清修殿一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