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谕奕松了脚,君丞这才能把剑捡起来,反复擦拭多次,小心翼翼收剑入鞘。还不忘抱拳冲着花谕奕的背影感谢道:“多谢师尊成全。”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跟我回府。”花谕奕的声音冷冷传来。“回府?”君丞停下脚步。“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府内,方便双修。”君丞没有拒绝,他觉得双修同住一起,确实方便。又问:“那同住还要同寝吗?”花谕奕没回话,银光一闪,带着君丞就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刚才还暗流涌动的藏书阁,一瞬间人去楼空。唯有地上散落的那本《南尘剑诀》被不知哪里吹来的夜风,翻起了沙沙作响的声音。*君丞跟花谕奕回了南尘仙府。他躺在软白的床榻上,而花谕奕就躺在他身边。两人表面是第一次一起睡觉,其实上一世早就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所以谁也没有尴尬,就如民间的老夫老妻一般。况且还是和衣而眠。没有人说话,安静的空气里流淌着诡谲。君丞不知道花谕奕睡着没,反正他睡不着。屋内只剩一盏昏暗的残灯,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毫无生机。他神色呆滞的盯着垂落的床幔,心里在想事情。他在想,修到什么境界可以有大把握逃出去。筑基?肯定不行。结丹?那也得结丹后期,才能跟师尊这元婴老怪碰一碰。可是修到结丹期遥遥无期,现在筑基都是个问题。他不想继续当一个满足师尊报复心的玩物,再这么下去,大概那份仅存的恩情,都会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他必须逃走。于是突然惊坐起身来,冲身旁的花谕奕道:“师尊,我们继续双修吧。”花谕奕本来已经闭上了眼,被他这么一吵,蹙着眉头道:“闭嘴,睡觉。”他心里很烦闷,哪有心思双修。君丞感觉到了他情绪不好,也没再多说什么,又重新躺了回去。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突然又问:“师尊,你这三天去哪了?”“游湖,赏月,历练,除妖。”花谕奕随口答。“凝息露是你去蓬莱给我求的吧?”“嗯。”“那……”“我再说一遍。”花谕奕不想听他再问,冷冷的打断了他的后话,“睡觉。”这态度让君丞觉得很奇怪。虽然师尊以前也不爱搭理人,但是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生闷气。君丞终于不再说话了,他闭上双眼,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又开始思索,为什么今天师尊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自己收了别人的剑?不然他为什么非要毁掉那把剑。难道是……他喜欢上了自己,所以在吃元泽文的醋吗?会有这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君丞非常确信,他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上一世,自己临死前的记忆清清楚楚的刻在脑海里。万物皆可改变,唯一一样东西永恒不变。那就是——师尊对他,只有恨。*【君丞回忆】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猛烈的狂风暴雨,倾盆砸向大地。栖峰崖断壁残垣,尸骸遍野。崖下是一滩黑色的死水,这水看似深不见底,却根本淹不死人。活人掉进去,只会尝尽被溺毙的滋味,被溺死再醒来再溺死……如此反复,永无轮回。所以,这里也是惩罚那些罪孽深重,连死罪都无法被赦免的人的地方。只要把人钉进铁棺沉入黑水,他便会遭受痛苦万分的折磨,只有当身体被黑水腐蚀,灵魂消亡,才得以解脱。就算如此,也得经历个至少百年的消磨。这种刑罚也叫溺刑,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而他就是犯了无法被赦免之罪的人。他杀了太多的人,早就人神共愤。还囚禁自己的师尊,侮辱数年。只因为,他爱惨了那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师尊。可是明知道那人对自己只有恨,明知道那人根本不可能爱自己,还是义无反顾走了这一步。第27章 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直到有个叫谭青山的修士率领仙道众人,把玉城山团团围住。那一刻,他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便缴械投降了。只等着所有人扑上来,对他千刀万剐。他是觉得无望了,再怎么努力,师尊至始至终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但是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众人压去了栖峰崖。他们要他受这溺刑。崖顶上冷雨潇潇,沉重的铁棺摆在面前。他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就连脖颈也套上了锁牲口一般的铁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