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聘长叹了声,他的大掌从头顶滑到她的下巴, 说:“这喝进去的酒酿成醋了吗?”苏云卿眸光微颤, 身子想往后缩, 然而下巴被他掌心托着,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地钳制:“我并不擅长解释,认为行动比嘴巴管用, 程太太觉得呢?”“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刚才的话我也不信……”小姑娘仰起头时, 身子轻轻发着抖。“既然我们夫妻之间都达成了共识,那就用行动表明自己并没有背叛婚姻, 并且忠诚于对方。”苏云卿眉心微微蹙起, “什么行动?”他深眸浮笑, 低下头颅,薄唇在她唇边悬停, 嗓音低哑:“不是说我有前女友吗, 我给你验验货。”就在苏云卿抬眸的刹那, 唇上压来一道柔软, 微微沁冷,好似那荷花池里带上的寒气还未消散,此刻浮在他的气息间,而她逋泡过热水的肌肤被他冰得不禁发颤,他吻得很温柔,一点点撬开她的唇,吸噬她的暖意,他们接过吻,但那一次是拍卖展上,她被他双手钳制在身后,只能用嘴巴堵住他继续举牌,那是唯一一次越界,她还幸运程书聘没有怪罪,可是……此刻的吻不同,他们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沙,一旦谁开了闸,便是覆水难收,没有退路。贝齿被撬开的瞬间,她肩膀微微向内扣,紧张得像只不谙世事的雏鸟,什么都不会,脑子煞白地僵住,最后在他得寸进尺的时候,指尖推了推他。程书聘收了力,垂眸看她:“不喜欢这样?”苏云卿脸颊早被染红,她此刻腿有些软,但不能丢盔弃甲:“我看你很会嘛……”“还是你教得好。”苏云卿愣住,“什么?”“忘了?你喝醉那一晚。”他指了指脖子,说:“你以为自己只咬了这里?”她脸颊煞时烫起,“我、我都不记得了,这个不算犯罪。”他低声短促地笑,肺腔震了她一下,说:“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让你松开我的吗?”她好奇地抬头,眨了眨眼睛,想问,又不敢说。男人手臂揽上她的腰,单手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苏云卿这下怕了,双手撑在身后起来,他却没有预料中的下一步,而是靠坐在一旁的床头上,对她道:“当时我跟你说——”苏云卿动作一顿,男人眸光朝她压来,声音轻落:“想好了吗,睡我是要负责的。”她唇畔张了张,整个人五雷轰顶一般,“不、不可能!”程书聘笑:“你上一次说不可能还是把戒指丢进荷花池里,现在’不可能’正戴在程太太的无名指上。”苏云卿整个人像被扒光了,脸也没了,“我喝酒从来没犯过事。”程书聘给她盖上被子,说:“确实,我说完这句话后,你就不敢了。”她被眼前这个温柔男人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嘴唇抿抿,“那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谢谢。”“那我也要跟酥酥说谢谢。”他话音一落,苏云卿眉头便蹙起,“嗯?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强来一样,刚才明明是你说……”后面的话咬在牙齿里,差点泻出。程书聘此刻靠坐着,床头灯在他背上染了一层橘黄色调,而背光的胸膛又陷入黑暗中,显得宽阔立体。“我说什么?”苏云卿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她心里还纠结着他手链的事,“你说你有前女友。”程书聘说:“如果对话可以查询,我想’前女友’这三个字自始至终都出自程太太的口中,而我则是被自己夫人污蔑的可怜丈夫。”苏云卿:“那你的手链……”“是程太太偷偷去查苏先生的情史,心里别扭不敢问,明明动心不敢说。”“才没有!”程书聘眉梢微挑,手就搭在了床头柜上,苏云卿脸蹭地埋进被子里,耳边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她心跳扑通扑通地发作,那个床头柜每一晚都会被拉响,但只是从里面拿出一个掩人耳目的工具。“那我也要起诉,请问被告人苏云卿小姐,是否在婚姻实习期间对自己的丈夫撒谎。”程书聘的声音隔着被子钻入她的耳膜,她的毛孔,无处可逃,似要将她绳之于法。“法官才懒得管你这些小事。””鉴于程太太总是口是心非,颠倒黑白,在观察期犯了婚姻中最严重的不信任罪名,法官给了我两个选择作为惩罚。”苏云卿心脏里住了只小猫,一直在挠她,但她的手却不知抓哪儿才能止住,“我怎么不信任了。”男人轻叹了声,“犯人还不悔改,第一个惩罚,是用手链将她的双手铐住,交由她的丈夫处置。”苏云卿的脑袋从被子里冒了出来,缺氧将她闷得熟透了,一双圆眼睛只看着程书聘解下了手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