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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顾帆向江吟风说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赵煜梳理案件的细节,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江游北有心依附朝廷,被赵煜婉拒,之后他心生一计,想自导自演一出力挽狂澜,大义灭亲的戏码,舍弃江吟风,只为了让胜天镖局搭上官门。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江吟风与江顾帆私交甚好,更没算到江顾帆看破了他的伎俩,一直对他暗查跟踪。但他最算不到的,是多年来对儿子的嫌弃、打压,让儿子心底的愤意滋长。江吟风给江顾帆的点滴关心照顾,都变成了他最终向江游北倒戈的动力。他在捍卫对他好的人,而那人不是父亲。事情到这这般田地,一切都似乎严丝合缝了。案子看似结了,但若细想……胜天镖局镖旗上的徽纹图案,江吟风的随身武器十花刺,还有曾随江游北雨夜突袭的帮手们的身份……其间渊源千丝万缕,都解释不清。若要溯源,是个浩大的工程。更甚,赵煜心底不安,源自他多年办案积累得来的对人性的直觉——江顾帆手刃生父,下手太过决绝了。他对父亲的愤恨,不该是杀之后快。而应该有很多话想听父亲亲口说出来才对。但他二话不说,就把江游北了结了,反常的急切。这场毁灭来得太快了,他未能看到江游北的叹惋,惊骇,这整起事件中,最能让他身心愉悦的环节,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一切不合逻辑的细节背后,都富有深意。至于为什么?尚且想不通。可终归,这些不过是赵煜的猜测和隐忧,没有真凭实据。赵煜找不出能够推翻如今定案结论的疑点。细碎的善后工作,让赵煜连轴转数日。他费心劳思的回顾细节,终于,内伤未愈,背上的伤口发炎,低烧还是转为高热了。这日晨起,他就浑身发冷,脚刚沾地,双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回床上。今儿个算是废了。“衡辛……”他张口叫人,嗓子好像卡了刀片一样,一说话就火辣辣的疼。片刻功夫,衡辛端着一只药碗进来,快步到赵煜身前,手在他额头上一探:“哎哟,这么烫!您快把药喝了吧。”赵煜强忍着嗓子疼问道:“这什么药,你能掐会算,知道我今儿要不舒服?”衡辛接话道:“小的可没这本事,是太子……沈侍卫天还没亮,便吩咐随行御医押着您每日起床的时辰熬制的。”原来是沈半仙儿。也正是因为衡辛一提,赵煜突然意识到,自从江顾帆下狱的那日,他就没怎么见到过沈澈。自己忙着归整案情,而那人像也有什么忙不完的事。“他人呢?”赵煜问道。衡辛清了清嗓子,突然捏腔拿调,学着沈澈的模样,道:“他要是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跟他说‘前几天忙乱,没顾得他,今儿让他喝了药好好歇着,别尽操闲心。等我回来,自然有交代。’”话到这儿,衡辛见自己东家的脸越拉越长,立马识相地收敛起模仿沈澈数落赵煜的模样,摆上自己一副笑脸,“殿下也是关心您,话糙理不糙。”赵煜无语。怎么叫操闲心。合着发烧倒是不负所望了。想到这,他赌气似的,接过药碗,豪气干云的喝完了。又把碗扔回衡辛手里,往床上一窝,脸朝里,抱着被子闷不吭声。汤药剂量很重,赵煜喝下片刻,眼皮就越发沉重,困意袭来,那点儿小脾气也就消散了。反而不知为何,回想衡辛学沈澈的模样,心里还有丝丝暖意升起来。沈澈对他,就像毒药,想戒戒不掉。胡思乱想着,不大会儿闷头大睡,出了满身的汗,昏沉得连个梦都没有。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寝衣都被汗水浸透了。“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一听这声音,赵煜立刻半分睡意都没了,撩开床帐,就见沈澈正起身,走到桌边,倒上杯水,端过来。作者有话要说:。第29章 令牌温水入口,润了喉咙,赵煜干剌剌的嗓子舒坦了些。赵煜“多谢”还没道出口,就见沈澈颇为熟悉的自角柜里摸出一套里衣,扔给过来。“把汗湿的衣裳换换,孤给你看看伤口。”赵煜没再扭捏,换了寝裤,裸着上身,让沈澈帮忙换药。一回生,二回熟,更甚太子看不见。这一次,太子殿下手脚也比上回麻利,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伤口清洁完毕,重新敷上药膏。帮赵煜缠上干净的白帛时,沈澈就坐在他身后,双手自他腋下穿出来倒手,恍如来自背后的拥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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