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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澈。太子殿下借口车里闷得慌,要求出去骑马透气。其实赵煜大约也是明白的,这人体恤他大病初愈,有意把马车让给他——让他在车里怎么舒坦怎么待着。可若非是一直在车里睡觉,马车坐久了也是累的,他正想说也下车骑马透气,还没开口,便见沈澈神色突然戒备起来,注意力集中在大道前方。车里毕竟视线不佳,赵煜只隐约瞧见有什么人突然自官道旁窜出来,快步拦在道中。接着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声喊道:“车里是赵煜大人吗!老朽身怀冤情,求赵大人做主啊……”车队就这样停下来。沈澈就着车窗边,低声道:“我去看看。”轻夹马肚子。马儿小跑着上前去了。半分架子都没有,好像还继续坚守着他侍卫的职责呢。太子殿下当侍卫上瘾,赵煜可不能真把他当侍卫。也就紧跟着下了车。这才看清,拦车的是个老人,此刻正佝偻着身形跪在地上。他的衣衫已经很旧了,但胜在干净整洁。从服制看,该是个文人,只是不知为何,家道破败。沈澈翻身下马,行至他近前,柔和了声音道:“听声音是位老人家,您有何冤屈?”老人这才抬起头来看眼前的年轻人,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你是赵大人?”这时,赵煜也已经行至沈澈身旁,道:“本官是赵煜,老人家拦停车马,有何话讲?”老人已经浑浊的双眸投射在赵煜脸上,眸子在这一刻瞬间有了神采,喜极了的神色自眼底蕴出来,泪水也跟着汪在眼眶里。他颤声道:“大人,对……你是赵大人!大人如今已经这般玉树临风了……老朽是翟恪啊……您还记得吗?”翟恪这个名字,赵煜印象极深。他惊而上前,细细端详眼前的老者……赵煜年幼时,家里有一位教席先生,名叫翟恪。他对赵煜极好,只有他,在听到小赵煜说那些奇怪的记忆时,没当他是胡说或者脑子不清楚。他曾对赵煜说,或许,这是小煜儿前世的记忆,万事都有多面性,你若是在意,就多去发掘因果,善恶利弊要多面地看。这份信任、这些话,让赵煜感念铭记。可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了。赵煜当时曾问过父亲,翟老师去哪里了?老赵大人只说,翟先生家中有事,离开了。便这样一晃二十年,赵煜还时不时会想起他,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万没想到,今日骤然相见,会是这般情境——当年四十多岁,儒雅文质的先生,而今已经被岁月在脸上刻画出沧桑。不用问也知道,他过得不好。赵煜忙上前去,双手把老人搀扶起来:“翟老师!”声音不自觉带出些滞哑,“当年不告而别,您……到底……是遇到了何事吗?”赵煜一句问话,便让老人含在眼中的泪水,沁出眼眶。他忙用衣袖擦拭:“人老了,眼窝浅,但……老朽若非是无计可施……也万不会来拦大人的车驾。”站在一旁的沈澈先接了话:“既然如此,就没有当街畅叙的道理,老人家有何冤情,随我家大人回府衙,慢慢再说也安心。”说罢,上前搀扶起翟恪,把老人送进马车里。赵煜跟在二人身后,看着翟恪的背影,心里也说不出是副什么滋味。府衙内,赵煜让衡辛把老人家安排在书房稍坐,传书记前来。毕竟翟恪口中喊冤,所述事由,须得记录下来。赵煜就趁着这当口,回卧房更衣,正待再前去书房,便看见沈澈闲人一样在他院子里溜达,听见他脚步声,向他露出个极文雅的笑容,道:“等你半天了。”刚才入都城,沈澈便策马离开了,赵煜以为这人回宫向他皇上爹问安去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又回来了。阴魂不散的。“殿下……不觐见陛下,有失礼数体统,若日后陛下怪罪了,下官可吃罪不起。”沈澈笑道:“赵大人国之柱石,父皇不会怪罪的,更何况,他今日招内阁议事,这会子没工夫应承孤。”那你也该回东宫修整一下吧。赵煜如是想。然而沈澈,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样:“你翟老师的事儿,孤得听听,可能事涉皇室,”他话音落,再不等赵煜再说什么,推着他肩膀就往书房方向走,“别让老人家等久了,他有心等你,不知已经在那荒道旁守了几日了。”赵煜的肩膀被沈澈包在掌心,略微一挣,没挣脱。换来对方安抚似的拍几下,没多言语。就这样走到书房门口,沈澈才非常识相的松开手,赵煜整理袍袖衣角,心道: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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