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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深呼吸,鼓足勇气,猛地转向后面。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看见一具枯骨在书案后端坐的准备。可座位上空空如也。反倒桌上烛台凝泪,笔墨纸砚都还好好的摊在石桌上,砚上墨迹已经干涸了,毛笔就随意搭着……仿佛,那用笔的人走得随意,下一刻便会回来。却不知一去多少载,至今也没回来。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墓室里……住过活人。赵煜转到桌前,看摊开的纸张,经年日久,纸张已经泛了旧色,墨迹更是显得斑驳。饶是如此,依旧可叹丹青妙笔,寥寥几笔,纸上的人物便惟妙惟肖——雪夜里,画中人身披斗篷,撑着伞,飞雪零落,点缀得他一双眸子微微含笑,灵动得好像下一刻便要从画里走出来。这身装束,正是当年王爷与将军雪夜初见的模样。赵煜凝滞着目光,转看一旁的画架,搭晾着的画作上,全都是王爷的日常之姿,作画、下棋、抚琴、饮酒、笑谈……可画上的每一笔墨迹,都像能化作一根针,锥刺着赵煜的心脏。“阿煜……”突然的呼唤,把赵煜吓了一跳。他猛然回身,就见沈澈正站在桌前,看桌上的画:“这画里的人……好像是你啊。”赵煜此时,就只讷讷的,说不出话。他看着沈澈,心知眼前这人是沈澈。只因为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把蒙眼的黑纱扯下来了。那面貌……映在赵煜眼里,在这阑珊幽昏的环境中,让他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谁。“阿煜?”沈澈当然看出赵煜不对劲,关切的上前,“怎么了?”赵煜慌乱,下意识退开半步,强自定住心神,道:“无碍,可能有些憋气,”缓了片刻,他问道,“追的人呢?”沈澈眨巴着眼睛,看他半晌,才撇嘴道:“跟丢了,还有人跟上去了,不知结果,一言难尽。”两句对话,赵煜心思归整了些,捏着眉心问道:“殿下早知道这里有座墓?”沈澈知道赵煜从来都观察入微,总是能从细枝末节处,洞悉出常人难以察觉的事实。可他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赵煜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而且,确实如此,他是不久前刚知道的。赵煜道:“从殿下沿途留记号,以及路程消耗的时间这两点来看,方才殿下定是还在半路上,便差遣阿末折返回去接下官的,他该没到过这里。但是,入小路之后,殿下留给阿末的记号便断了,而阿末一点冤枉路都没走,就把下官带到这里。显然是认路的。”细节其实一直都在,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视而不见。沈澈服气,炎华的刑部尚书,舍你其谁。赵煜又问道:“上次前来胜遇办案,殿下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几日,便是在探寻此处么?都传这里闹鬼,是有人在此处吓退闲人?”沈澈笑笑,当真半点瞒不过他,只不过上次收效甚微,是最近,才算拨云见日。沈澈正待与他解释一二,却见赵煜,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手里的盒子。那是一只尺宽的黑玉匣子,沈澈身着黑衣,匣子被他单手夹在怀里,在这幽暗的环境下,便不明显了。他见赵煜在看,索性把匣子往桌上一放,道:“这匣子的锁芯特别,回去要找巧匠来看了。”赵煜没说话,兀自到桌前,抚摸盒子,好像在与阔别重逢的旧友寒暄。“钥匙,就在殿下身上,是你颈子上挂的玉坠子。”沈澈一愣,满是疑惑。而后就拽住挂绳,将一直随身戴着的坠子拽出来,正是那枚章钮被雕成火焰纹的小印章。赵煜默不吭声的划亮火折子替他照亮,沈澈看见锁孔深处,隐约有暗纹,方才怎么也看不清上面的纹样,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个“煜”字——正与玉章的章面相和。他看看印章,又看看赵煜……想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可看赵煜脸色极差,终于没问出口。他将印章对准锁孔,果然严丝合缝的卡住。印章四周的花纹,异常契合的卧进孔道。只微一用力,便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匣子盖打开,里面是一册手札,没有任何繁复奢华的外皮,只是用一片锦绒封了。不等沈澈动手,赵煜便将手札拿起来,他的手在抖,但依旧忍不住即刻就要翻看——一页一页,字迹太过熟悉。虽然已经隔世。自刚才起,沈澈便看出赵煜很奇怪。此时,他更奇怪了,一页一页快速的翻看着手札,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依旧止不住的抖。沈澈从没见过赵煜这般激动,想叫他先不要看了,可看他那模样,是怎么都不会听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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