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个名叫职业素养的东西在。但他没想到闻亦柊这么不礼貌。棉签刚碰到伤口:“嘶——”闻亦柊眼泪汪汪地望着一直看戏的佴因。廖安于:“?”又没沾酒精,你装疼个什么劲儿。是觉得别人眼瞎还是傻啊。佴因没揭穿他,配合的往闻亦柊嘴里塞了颗糖,摸了下他的头,就当安慰了。“尽量轻点。”廖安于差点直接把本就短的棉签折断,没好气道:“轻不了!”他永远治不好一个装疼的人。不过他说的不是假话:“伤口算深的了,不可能不疼。”闻亦柊顺着问了一句:“会留疤吗?”没想到一大男人还在意这个。廖安于颇惊讶地瞥他一眼:“当然会。”虽然不道德,但是他看见闻亦柊不舒坦时,心里畅快得不行。这时,后边的医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高大清隽的男人,对另外两人视而不见,走到廖安于身旁推了推眼镜道:“临时有台手术,今晚我可能得晚点回去。”廖安于瞪大眼睛,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明显有些失落:“不是说今晚没事吗?”男人捏了捏廖安于的脸颊,柔声哄道:“改天陪你好不好?过几天就休假了。”真了就怪了。一个理由百试百灵,哪有这么好的事。廖安于偏过头不理他,慢吞吞地处理闻亦柊的伤,一副自己很忙的模样。余光里他看见男人还在等着他的回复,又怕真因为自己耽搁了大事,只好扯了个问题当台阶下:“你看看他的伤,要是留了疤,能去吗?”男人把视线移至闻亦柊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哦,认识。看见熟悉且更严重的伤口,男人沉默两秒:“你这手还真是多灾多难。”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直截了当地甩给闻亦柊一张名片:“可以试试,但是如果还有下次就不用来找我了。”上次就这么提醒过了。第一次见伤还能升级的。闻亦柊转手就把名片给了佴因,随意点了两下头敷衍应付。男人不再管他,两手揣在大褂兜里离开了。廖安于见了名片,乍然想起件事,对佴因道:“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过一张纸条,纸条呢?”佴因下意识望了闻亦柊一眼,在脑中回想。他确实记得有这样一张纸条,后来一直没再看见,就忘了个干净。没想到闻亦柊不打自招,透露出几分心虚,摸了摸鼻尖,瞟了廖安于一眼:“洗衣服的时候扔了。”廖安于的怒气值瞬间被拉满:“你存在感这么强干什么!”他说怎么人没来。路上的阻石搁这呢。闻亦柊不留余力地讥讽他:“怎么?换个地方你就能治好了?”廖安于梗着脖子:“我师父能治好!”“还有,你这种人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闻亦柊没耐心回答他,但他发现原本默默观察名片的佴因抬了头,很感兴趣一般。“不算认识。”他漫不经心答道:“上次受伤就是他处理的,值班医生不在,刚好撞上了。”佴因重新低下头,细细琢磨着。邓陵天……原来就是他。看来他那妈眼光也不是太差。趁廖安于去拿药的空当,佴因经过思量后,把写着“再快一点”的纸条塞进闻亦柊手里。闻亦柊见了纸条,脸上平静:“是在哪里找到的?”“笔管里。”司空见惯了般,闻亦柊一点一点把纸条撕得粉碎,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连带着他揣在身上的皮筋。即便佴因来时就说过皮筋来由了,他依旧觉得膈应。“应该就是那两段时间里留下的,我以为只在我当时所处的房间留下了痕迹,没想到……”他隐约感到不安,好在并不强烈:“也许是我想提醒自己什么。”“不用放在心上。”安慰没起作用。佴因想再去见那位说出同样话的老人一面。一定有什么特殊关联还没解开。……鸟巢拥围着睡鸟,群星流淌在夜幕。灯已经熄了,平坦的床面忽然凹陷。廖安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翻过身,嘟囔一声:“别烦我。”嫌弃靠近他的男人身上热,他皱着眉身体往旁边缓缓挪动。“你对今天医务室里那男生挺特别啊。”察觉到男人语气不对,廖安于浑身一激灵,清醒了些:“谁?”他今天接触较多的,除了邓陵天就只有一个了:“那个手受伤的?”乱猜可不是好习惯。他撇了撇嘴。多晦气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