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再抬眼,就见梁世京正站在宿舍楼下远远看着自己。金橘蓦然停住了脚步,只一个星期没见而已,再见到,竟觉得像隔了亿万光年,以前见到他就扑扑通通乱跳的心脏,如今像是被冰封了起来,没了任何动静。梁世京浑身的气息越来越萧肃,他一步步走过来,抬手环过来的味道,让金橘觉得又熟悉又陌生,金橘的下巴被搁在他的肩上,感觉梁世京在小小的蹭着自己的颈窝。他的声音喑哑地厉害,一开口那些话就进了金橘的耳朵里。他问:“你病好了吗?”又问:“怎么这么久都不理我?”金橘没说话,任他越抱越紧。最后半晌,听见他说:“我有话想要和你讲。”金橘还保持着双手抱着书的姿势没动,她看着远处的姹紫嫣红的花坛,还有来来往往,夹杂着些许对他们揣视目光的人群,语气风平浪静,终于开口道:“梁世京。”“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作者有话说:“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波德莱尔《恶之花》歌曲《失忆蝴蝶》—陈奕迅明晚依旧是十一点(作者号被jin yan 了,以后有事会在作话或者文案开头说。)第54章 (两章合一)一, 二,三,四, 五, 六。林真宜按下这六个数字,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 梁世京家的大门立马就解了锁,多随意的密码,几年如一日, 仿佛在说无所谓, 你们随便进,我没什么好在乎的东西怕被你们偷走。客厅的玻璃茶几上, 琳琅满目都是酒, 已经积了小半的烟灰,搅和在盛了水的水晶烟灰缸里,下降,沉淀, 最后落在铺垫在缸底的纸巾上。梁世京后背靠着沙发,单腿曲着坐在地毯上, 指间的细烟正袅绕, 听见玄关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也只是撩起眼皮, 轻飘飘扫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他语气随意,嗓音却沙哑, 眼神颓废, 上挑看着林真宜的时候, 让林真宜瞬间回到了几年前, 那个时候的梁世京,也是这种一副已经活够了的样子。她一语不发,丢下手里的包,走到浴室接了盆冷水,走出来直接双手一扬,全部泼在了梁世京的身上。趴在不远处的大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喉咙低吼,殃及到的沙发和地毯,速度极快地吸收了泼下来的冷水,但仍然有些来不及汲取的水在往四处流淌。梁世京站起身捞了把正在滴着水的头发,露出能看见鼻间痣的精致额头,目光冰冷,表情如霜。“林真宜,你来我家发什么疯?”他掀唇轻哂,声音不大,咬字却凶狠,林真宜完全没在怕的,随手扔掉手里的东西,发出“哐当”一声。“我看你不想活了,来帮你一把啊。”她嘲讽回应,走近茶几,掂起一瓶酒送到梁世京的面前,玻璃瓶里的明黄色液体流转着吊灯的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梁世京,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展柜里的那些药,连开封都没有,要不是需要在我妈面前做做样子,你是不是连买回来都懒得买?”“怎么?晚上睡不着的感觉很爽?”林真宜怒不可遏,发出一连串的质问,看着梁世京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踩着湿漉漉的地毯,又无所谓地坐到沙发的另一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当年我就应该阻止我妈把你从雪地里捡回来!”她这话讲得刻薄,没想到梁世京仰靠在沙发上,反而发出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低低漫出来。他侧头望向林真宜,眼神平淡。“我现在觉得,那样也挺好的。”林真宜被这样的眼神刺痛,瞧着他又把脸转回去,把手上一直燃着的烟,重新送进嘴里,仰头吐出烟雾。那些烟雾缭缭绕绕升空,消散,最后完全消失,她无计可施,弯腰摸起茶几上被冷水泼到的烟盒,从里面拈出一根也送进了嘴里。“火。”她居高临下地伸手,梁世京没看她,随手把手里的Zippo丢了过去。林真宜稳稳接住,大大落落坐在他旁边,Zippo开盖的声音清脆悦耳,一开一合燃了嘴里的烟。“大少爷还真是深情啊!十块钱的白娇你也能抽这么多年!”她讥笑梁世京,看看手里的烟盒,抬手把它丢回茶几。“我可做不到你这样,我现在觉得还是Marlboro好抽。”“白娇太甜了。”梁世京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背上,掸了掸积攒的烟灰,被林真宜这么一闹,家里早一片狼藉,也不在乎这点烟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