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睡也不睡不着,索性下床活动一下身体。这几天睡在床上,骨头都快锈了。但是他的脚刚刚落在地面上,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文武贝这个王八蛋……”时若先一手扶桌子一手撑着腰,嘴里骂骂咧咧。他拖着酸痛的身体拉开椅子坐下,但无奈弯腰都成了高难度动作。正龇牙咧嘴时,屋外蹬蹬闯进来一个人。速度虽快,但脚步声倒是格外轻盈。时若先脑海里闪过妙龄女子和轻盈男子两个选项。但他期待地扭头,又立刻扭回头来。——那个络腮胡黛玉心的彪形大汉佐穆,迈着灵巧的内八字跑来了。时若先立刻腰不酸了、腿不抖了,麻溜就坐到椅子上了。佐穆娇羞地向他打招呼:“九皇子妃,好久不见呀,您还记得属下吗?”“佐穆,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真的吗?属下有这么让您印象深刻吗?那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时若先想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无奈手抖得像筛糠。佐穆翘着兰花指帮时若先倒了热水,还仔细地吹凉了才递给他。“九皇子妃,已经凉了,喝吧。”时若先接过茶,心里安慰自己:不能以貌取人。没有熊初末也没有拉彼欣,有个佐穆也算有人说说话。但是每当佐穆扭扭捏捏地和他说话时,时若先还是会下意识想闭上眼睛。为什么天底下会有人这般强壮,却能这么含羞带怯。还没有胸肌……佐穆正翘着小拇指帮时若先梳头发,两手灵巧程度比京城最会梳妆的婆婆都要厉害。他看着镜子里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时若先,担忧道:“九皇子妃怎的总是这么困?可是晚上休息不好?”时若先淡淡睁开眼,又看到佐穆为了方便,用红绳把自己络腮胡扎起来,还系了蝴蝶结,立刻闭上眼。佐穆放下梳子,和时若先说:“属下关东老家是做酒的,有些酒有养生的功效,您可要尝尝?”时若先张开就想应下,但是一个“好”字出来之后,又想到自己喝多了以后东倒西歪的样子……万一这个谢墨赟回来套话,他岂不是什么都说出去了。时若先问:“你的酒如何?”“您问的是哪方面?”“喝了会让人烂醉到忘记所有事情吗?”时若先怕佐穆误会,还补充说:“我喝不了多少酒。”佐穆手里拿着的珠花“吧嗒”落地。时若先皱眉,“怎么了?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佐穆摇摇头,“没有没有,属下只是想到一点别的事情。”但给时若先带珠花的手还是微微发抖。时若先心里冒起一个问号。什么事啊,能让一个壮汉手发抖?佐穆又问:“九皇子妃是不满意九皇子对您这样吗?”时若先皱眉,“什么意思……”佐穆立刻摆出一副“我懂了,我恍然大悟了”的表情。他对着时若先鞠躬,“对不住了九皇子妃,比起您会因此讨厌属下,还是您的命要紧。”时若先:“?”佐穆立刻点了他的穴,把他重新摆回床上。时若先:“??”如果时若先能说话,他现在已经在叫救命了。被一个壮汉点穴扔在床上,换成谁能忍住不叫呢?!但是佐穆转身出了房门。时若先听见他和门外的小厮过来。佐穆火急火燎地扶着门,“咔吧”,卧房的门框殂。小厮呆了,“门框……”佐穆急得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在意这点东西,咱们府上要出人命了!还不快去把九皇子叫回来!”小厮也被带的无比紧张,“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九皇子妃她、她……”佐穆压低声音,和小厮一阵耳语。“怎会如此?!”小厮倒吸一口凉气,慌得路到不会走了。“我现在就去找人!!”时若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朝廷之上,皇帝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龙椅上,这是他自重病传言后第一次上朝,可这样子更像是坐实谣传是真了。他咳着问群臣:“十一皇子到湘西督造茶道一事,还有人有异议吗?”鸦雀无声。谢墨赟默默握紧拳头。终于送走一个。湘西之地湿热偏僻,谢兰殊有日子要熬了。而刚刚下朝,就有他在宫内的人急匆匆来传消息。“九皇子,府上人传了急训,说九皇子妃因为不满意您把身边人关起来,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谢墨赟眉头紧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