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拦住他， ldquo你想干什么。rdquoldquo那斧头我还要。rdquo程叙言目光死死盯着蛇身，ldquo我要把斧头拿回来。rdquo他上前几步，用力的砸下去。毒蛇吃痛疯狂的摆动，此时又一道身影牢牢按住斧头，不让毒蛇挣扎出来。父子俩对视一眼，不用多言，默契的配合。毒蛇几乎成了肉泥，程叙言还不放心的又等了一会儿，才敢把斧头拔了。经了这一遭，父子俩都有些疲惫，也没心情吃桃了。他们又耗了两刻钟后，才终于找到下山的路。二人刚进村子就被人拉住：ldquo快告诉陆婶子，找到偃兄弟和叙言了。rdquo声音落下，就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ldquo你们去哪了？rdquoldquo叙言你怎么不看着点你爹。rdquoldquohellip陆婶子都急坏了helliprdquo面对众人的斥责，程叙言低下头：ldquo对不rdquoldquo都是我不好。rdquo程偃把儿子揽在怀里，歉意道：ldquo是我乱跑，还带累了叙言。rdquoldquo偃兄弟，我们都知道你rdquo话音戛然而止。打头的汉子颤声唤：ldquo偃hellip偃兄弟？rdquo程偃点头笑道：ldquo是我。rdquo他把山上的事说了大半，ldquo当时不是叙言装痛哄我，我可能还连累他这会儿都在山里。rdquoldquo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们误会叙言了。rdquo几个汉子挠了挠头：ldquo叙言小子，几个叔伯也是太急了，你别往心里去。rdquo程叙言神情恍惚说着ldquo没关系rdquo。他仰头看着程偃的脸，听着程偃跟其他人交谈，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维护，这就是父亲吗。程偃跟众人道别，带着儿子忙往家去。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其他人不确定道：ldquo这是因祸得福了？rdquo望泽村不大，程偃父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还有人说程叙言跟程偃十分有父子缘，这不程偃看着都好了。ldquo谁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rdquo杨氏撇了撇嘴：ldquo真把扫把星当福星了，睁眼瞎。rdquo程抱容弱弱反驳她娘，被狠狠骂了一顿。杨氏柳眉倒竖：ldquo你爷爷奶奶不准我骂，我回自个屋里说两句都说不得了，你也要来管着我，你们翻天了是不是。rdquo程抱容低着头不敢吭声，等杨氏骂够了，她才被允许出屋。程抱荷拉着她去后院，递给她一把野地瓜，小声道：ldquo别难过了。rdquo程抱容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程抱荷叹了口气，两个丫头排排坐。程偃家，父子俩在堂屋排排跪。陆氏是真的气狠了，晚饭都没做，让不靠谱的父子俩饿着跪半宿。外面漆黑一片，堂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泛黄的光十分具有压抑感。程偃叹道：ldquo爹是真对不住你。rdquo程叙言摇摇头，他其实并不难过，反而有点微妙的荒谬感。神智清醒时候的程偃完美符合程叙言心里对古代书生的想象，清俊斯文，谈吐文雅。然而就是这么一位清竹般的男子此刻在堂屋罚跪。程叙言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ldquo叙言，叙言。rdquo身旁的唤声拉回程叙言的注意力，他茫然抬头：ldquo怎么了？rdquo程偃神秘兮兮道：ldquo你帮爹望风，爹去找点吃的。rdquoldquo等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伸手抓了个空，只能焦急望着程偃的背影。明明是清凉的夜晚，程叙言东张西望的像个鼠辈，唯恐奶奶突然出现。不多时程偃回来了，他看着儿子额头浸出的汗哈哈大笑：ldquo你怎么这般胆小。rdquoldquo明明是爹太胡来了。rdquo程叙言小声嘟囔。屋内突然安静，程叙言不解的看向程偃，下一刻脸上一热。ldquo这样才对，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rdquo他笑着捏儿子的脸，松手后还评价道：ldquo有点瘦了，手感不是很好。rdquo程叙言：ldquo... .... ...rdquoldquo爹。rdquo程叙言唤他。程偃笑脸盈盈。程叙言面无表情问道：ldquo你真的清醒了吗？rdquo程偃的笑僵在脸上。他一个脑瓜崩弹儿子脑门：ldquo再质疑爹就不分你吃的了。rdquo程偃把油纸包打开，酥皮点心的香味四散溢开。程叙言抿唇，然而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欢。程偃低笑一声，捻了一块点心喂过去，ldquo你这就是吃了以貌取人的亏。rdquo他也捻了一块点心吃着，咽下肚后笑道：ldquo君子不会在脸上写君子，小人更加不会告诉你他是小人。rdquo程偃跪坐着，顺手把儿子也推了一把，ldquo让你跪你还真的老实跪着？rdquo程叙言默默吃点心不吭声。良久，他问：ldquo回头奶奶发现点心没了怎么办？rdquoldquo老鼠吃了。rdquo程偃回答的十分光棍。程叙言居然也不觉得意外，深夜时候程偃带儿子去洗漱，两人回屋睡大觉。他始终没有问那把斧头是怎么凭空出现，又如何消失。两人昨儿累了一天又跪了半宿，直睡到太阳当空照才缓缓醒来。程叙言第一时间唤道：ldquo爹？rdquo程偃起身打开窗户，外面的阳光落进来，他整个人晕在光里模糊的不真切。程偃笑道：ldquo醒了。rdquo程叙言跳下床奔过去，把人抱了满怀。程偃拍拍他的背：ldquo先去洗漱吃饭。rdquo陆氏不在家里，但锅中留着粥和小菜，还有两个水煮蛋。ldquo你奶奶就是嘴硬心软。rdquo程偃拿起鸡蛋抛了抛，程叙言见状大步走开。饭后，程偃检查儿子这段时间所学，先是默写启蒙书籍的内容。不但能看程叙言是否记牢内容，还能看字练的如何。末了再抽查释义。父子俩在书房问答，连陆氏回来都没注意。见儿子回答的极好，程偃又考论语的内容，ldquo圣人四毋为何？rdquoldquo毋意，毋必，毋因，毋我。rdquo程叙言对此印象很深，这是孔圣人行为准则的一部分。大意是不臆测，不偏见，不固执，不自以为是。短短八个字说来容易，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程偃听着儿子娓娓道来，平静的敛着目，然而细瞧却能看见他抖动的眉梢，不错，太不错了。少年的声音还未完全褪去稚气，可他的言语内容已经初见成熟。第16章 程偃的忧虑ldquo嘭rdquo的一声，一大一小两块木柴飞落在地。程叙言盯着散落的木柴小脸严肃：又劈偏了。他抿了抿唇，重新拿了一块木头放在木桩上，瞄准中心后用力劈下去。这次比之前好一点，但两块木柴仍然能看出差异。程偃呷了一口清茶朝他走来，ldquo斧头给爹试试。rdquo程叙言狐疑瞅着他爹白皙修长的手，他爹应该从来没拿过斧头吧。不过他转念想到他爹浑噩时背着他满山林蹿，又对他爹有了点信心。程叙言把斧头给他，站到旁边去。他看着程偃把圆木放在木桩上，却拿着斧头迟迟没动。ldquo爹？rdquo程叙言不解。程偃摇摇头，他缓缓转动着斧头手柄，ldquo这手柄虽是木色却非木非石，触手温润竟有美玉之感，实在神奇。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