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双方经过推让，易全山勉强松口，答应收下二两银子，多的再不肯要。程叙言看着一脸愧疚的易家人，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可他扯扯嘴角却发觉嘴角僵硬的厉害。他揉了揉眉心，顺势挡住自己的眼：ldquo还有几日功夫，你们准备一下。rdquo他默了默，接着道：ldquo此事还望叔帮忙遮掩一二。rdquo易家人懂了，在离村之前程叙言不想声张此事。ldquo我们晓得，你放心吧。rdquo易全山他媳妇儿捂着自己小儿子的嘴巴笑应道。这一幕把程偃逗笑了，伸手也想捂程叙言的嘴，结果被儿子轻松捉住手腕，程家父子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易家院门外。第57章 马骡程叙言在镇上买了好几刀纸, 并两套文房四宝，他放在背篓里，上面放着常见的零嘴, 待易全山过来时他哄着人将背篓带走, 而后锁上院门带程偃和易知礼离村。村人单纯以为程叙言他们还是去县城, 并不惊讶。而易全山回家后发现背篓里的纸笔，想要给人还回去，却只看到落锁的院门。一名村人走过，他笑问：ldquo全山怎么没跟着叙言一起走啊？rdquo易全山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另一边, 程叙言他们到达县城之后在客栈落脚，之前租住的小院子，程叙言在年前就跟小院主人谈妥。他只租到去岁岁末。易知礼将窗户支起来, 还没过元宵，县里自然热闹得很。程偃趴在窗边看街景, 街上的小孩举着风车在街上奔跑，笑声传出老远。ldquo叙言，那个我想要。rdquo程偃指着窗外。程叙言扫了一眼, 他点点头：ldquo等会儿给你买。rdquo离开渭阳县之前，他还得去一趟裴家, 他买了好几个风车回来, 哄着程偃待在客栈，次日他独身一人提着礼登上裴家门。裴大接见的程叙言，他对这个跟随裴老学习过半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ldquo你要离开渭阳县？rdquo裴大呷了一口清茶, 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ldquo可是去府学念书？rdquo程叙言摇头，ldquo我想带我爹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rdquo程叙言有一个神智不清醒的嗣父在渭阳县不是秘密, 混读书人圈子的基本都知晓。但裴大没想到程叙言会为他爹做到这个地步。程叙言在裴家待了两刻钟, 临去前裴让才匆匆而来：ldquo抱歉程兄, 我在书房练字，小厮之前唤我我没听见。rdquoldquo无妨。rdquo程叙言朝裴让拱手：ldquo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愿君珍重。rdquo裴让回以一礼。直到程叙言离去，裴大才意有所指道：ldquo老夫以为你们有同窗之情，应该私交甚好。rdquo裴让一副无奈的神情笑笑。程叙言在县里又待上几日，元宵之后，他才去石家的胭脂铺。他说着吉祥话，见气氛差不多后委婉提起自己即将出远门的事情。跟在石父身后的石姑娘猛的抬起头，眼中似有水雾氤氲。程叙言仿若没发现她的异样，离开时程叙言的腰包鼓鼓的。他不但拿上之前的利润分成，石家恐他在外银钱不够，还预支他三个月的利润分成。做人做到石父这个地步，属实厚道。小石头十分不舍，主动送他一截，ldquo叙言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dquo他仰头看着眼前人清俊的眉眼，心里一动，脱口就道：ldquo叙言哥，其实我姐姐她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们姐弟情深，真是羡煞旁人。rdquo人来人往的街上，程叙言揉着小石头的脑袋，笑的温柔。小石头捧住他的手，眼眶红了：ldquo叙言哥。rdquo程叙言静静等着，等小石头情绪稍微稳定些了，程叙言才劝他回去。小石头一步三回头，人群中那抹青绿色的身影十分耀眼，可是离他们太遥远了。他摸了摸怀里，那个精致的荷包终究没机会送出去。程叙言负手而行，眼中映着天空人群，青绿色的衣摆在空中翻飞，余留一道悠长的影子。他怎么会察觉不出，小石头每每送过来的点心，石姑娘看他的眼神。石家人很好，可是他们注定不相合。程叙言没有回客栈，而是带上银子转而去县北，他年前就跟人说好预定一匹健壮的马。如果没有马，骡子也行。当然这个退让程叙言没有说出口。虽然骡子有各种小毛病，但耐力好力气大。程叙言直奔县北最大的牲畜交易点，他还没靠近，牙人先行过来：ldquo秀才公来啦。rdquo程叙永点点头，随后直接问：ldquo马呢？rdquo当时这牙人拍胸口跟他保证的。听到问话牙人笑容一滞，如果没有意外木栏里肯定有马。但现在就是出了意外。他们去岁收到消息，说府城那边的府兵即将淘汰一批老马和跛脚马，牙人这才敢跟程叙言夸海口。然而年后府兵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牙人就知道遭了。他赔着笑讨好道：ldquo秀才公您有所不知，前儿刚到一批马，小的想着给你留下，谁知道那马长途跋涉，当晚就不好了。rdquo牙人瞬间换上一副悲戚神情：ldquo这回的损失大了去，小的一家helliprdquoldquo你一个牙人，马没了还能让你赔损失？rdquo身边的声音幽幽的，牙人抬头，发现程叙言似笑非笑。他讪讪一笑：ldquo秀才公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嫌弃道：ldquo既然没马，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rdquo他掩住鼻子，转身欲走。ldquo哎等等，秀才公等一下。rdquo牙人忙不迭道：ldquo我们这儿刚进一批骡子，秀才公瞧瞧吧，不比马差。rdquo程叙言没吭声，眉眼间的嫌弃更深。牙人顿时收起其他心思，卖力夸赞骡子的好，牲畜贩子也跟着附和。还掰开骡子的牙口给程叙言看，又翻骡子的蹄子：ldquo秀才公，这骡子健壮着，你买下它肯定不吃亏。rdquo程叙言站在木栏外，不咸不淡道：ldquo作价几何？rdquo牲畜贩子偷偷跟牙人对视一眼，道：ldquo二十七两。rdquo一般的牲畜都有个大范围的价钱，只要在这个价钱区间内，官府是不管的。除非牲畜出现病变。程叙言转身就走。ldquo秀才公，秀才公等等。秀才公价钱好商量。rdquo牙人匆匆拦在程叙言身前。程叙言冷笑：ldquo你一头骡子要价比牛还高了。rdquo牙人心头发苦，说好的读书人不通俗物呢。他勉强道：ldquo秀才公，这骡子是马骡啊，您不能当普通驴骡看，而且这马骡的性子也十分温和，您想想一匹马得多少银子helliphelliprdquo不等牙人说完，程叙言绕过他又要走，牙人赶紧道：ldquo您说个价，您说。rdquo程叙言：ldquo十七两。rdquo牙人：helliphelliphellip牲畜贩子：helliphelliphellip要不是看你是秀才，我都想打你。然而程叙言兴致缺缺，牲畜贩子只好松口说价钱可以低一点，但不能低太多。两人一番拉扯，最后程叙言以二十三两六钱银子买下一头马骡。这样大价钱的牲畜交易，程叙言和牲畜贩子签下买卖契约还不止，随后双方又跑一趟衙门公证才算完。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