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吃过面，约定好汇合地点，易知礼就驾着骡车走了。此地是城南和城北的交界处，程叙言拉着程偃的手在附近闲逛，人多的时候，他现在不用布带牵着程偃，他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看他爹。程偃吃着花生糖东张西望，程叙言在一家牌匾很有厚重感的医馆前停下。ldquo仁心堂。rdquo程叙言念着这三个字，随后带着程偃进去。午后医馆没什么病人，进去的第一眼是大片大片的药柜墙。整座医馆面积很大，只医馆里的坐堂大夫就有三名，药童更是六七人。左右皆设有内室，收急症病人。程叙言选择年纪最大的一位坐堂大夫给程偃把脉，老大夫从开始的从容到后面的面色凝重。老大夫看向程叙言，没想到程叙言神情平静。老大夫：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详细说出程偃的病症，在老大夫惊讶的目光下迟疑道：ldquo老先生可有法子？rdquo老大夫摇头。程叙言虽然失望，但也在他意料中，他就程偃平时一些小问题询问，并发表自己的看法。老大夫与他聊的投机，两人从嗜睡的病症聊到晕厥最后又聊到风寒发热。医馆里的其他大夫和药童都惊呆了，这是来看病还是来踢馆。直到一个时辰后有新的病人进来，成年男子，国字脸，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蓄短胡，皮肤微黑身板结实。对方直奔老大夫而来。程叙言立刻带着程偃退开，病人捂着肚子唇色透苍，不像简单的腹泻。老大夫给病人把脉，半晌，他心里有了数。他刚要开方子，便听得旁边声音，ldquo大哥，在下可否能为你把一次脉。rdquo医馆的人：？？？病人：？？？大概是见程叙言面相和善又斯文，病人有气无力道：ldquo你把脉吧。rdquo医馆里其他大夫也走过来，老大夫把药方给药童抓药，他也盯着程叙言。一般病人捂着肚子，病症基本在脾胃和肠道之间。女子则要考虑更多，不过程叙言现在没学妇人相关，毕竟程偃是男人不是女子。程叙言又看病人脸色，见其额头浸细汗，且眼皮耷拉，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此时药童把药抓好，程叙言扶着他：ldquo大哥，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rdquo这一出把所有人都弄懵了，病人和程叙言应该是初见吧？病人疼的很，也没考虑那么多，囫囵付钱说个地址就靠在程叙言身上。程叙言等人离开了，医馆的众人面面相觑。老大夫不知为何眼皮颤了一下。病人住在城南一条小巷里，程叙言把人送回去后干脆利落带着程偃离开。出了巷道，程叙言环视四周，少顷轻声道：ldquo昌宁街。rdquo第59章 顺水推舟黄昏时候, 易知礼驾着马骡回来，他兴奋的两腮泛红：ldquo叙言哥，我租下了一个小院子, 一个月三两银子。rdquo这个价不便宜, 乡下人家辛苦一年也才勉力挣十来两碎银，这还得风调雨顺，有地有人才行。但是跟府城动辄大几百文一晚上的客栈相比就便宜许多了。程叙言和程偃上车，路上他们又添置几样生活用品。程偃在车内睡觉, 程叙言问易知礼：ldquo可跟人签下契约？rdquoldquo放心吧叙言哥。这种事我肯定不敢忘。rdquo易知礼拽着缰绳，小心驱赶骡子。易知礼寻得的小院靠近城边，但环境委实不错。一间花厅, 一间正屋，两间厢房和小厨房, 除了没有水井，基本没问题。ldquo房屋主人一直劝我租久些, 说能再便宜点。rdquo易知礼一边搬东西一边念叨, ldquo最开始他要三两三钱一个月呢。rdquo程叙言把骡子栓在小厨房外，幸好现在不是夏日, 水源缺少还能忍忍。一切安顿好之后，天也彻底黑下来,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休息。次日程叙言带着他们在附近熟悉环境。这一晃又是大半日过去，下午时候易知礼温习文章, 程叙言给马骡梳毛喂食。程偃抓着一把红薯干喂过去，骡子吃的欢快。程偃嘻嘻笑：ldquo红薯干, 红薯干。rdquo程叙言没放在心上, 他有一下没一下给骡子梳毛, 思量着明日去那处看看。忽然一块红薯干喂过来, 程叙言摇头：ldquo爹自己吃。rdquo程偃不依，跟在他身后撵。程叙言：helliphelliphellip最后那块红薯干还是进了程叙言的嘴。次日，程叙言把程偃交给易知礼照顾，他独身一人出门。ldquo老伯，请问昌宁街东怎么走？rdquoldquo很近了，前面右拐就是。rdquo程叙言跟人道谢，逐渐加快脚步。很快他看到熟悉的巷口，大步走进去，最后在一家院门前停下。ldquo叩叩mdashmdashrdquoldquo谁呀？rdquo程叙言应声：ldquo在下姓程，是前两日送朱大哥回家的人。rdquo院门从里面打开，妇人很快认出程叙言，十分意外：ldquo你怎么来了？rdquo程叙言拱手一礼：ldquo敢问嫂子，朱大哥用过药后，病症可减弱了？rdquoldquo没有。rdquo朱嫂子一脸愁容：ldquo他还是疼的厉害。rdquo程叙言提出进去看看，朱嫂子虽然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之前是程叙言把她男人送回家的。前两日她男人说着不舒服要去医馆，她本来要陪，可她男人不愿意，觉得一点小事哪用人陪。程叙言进入东厢房，朱嫂子的孩子都守在父亲病床前。朱母疑惑的看向儿媳，程叙言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上前给男人把脉。朱嫂子紧张道：ldquo程兄弟，我男人他怎么了？rdquo半晌，程叙言收回手。他和朱嫂子的儿子一起把朱大送回仁心堂。老大夫对程叙言和朱大还有印象，他见病人病的说不出话，当即让程叙言把病人带去内室。朱嫂子一家人急的团团转，几个孩子揪着她的衣摆：ldquo娘，爹会没事吧。rdquoldquo肯定没事，肯定没事helliprdquo朱嫂子叠声念叨，不知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孩子。内室中，老大夫把着病人的脉，急的揪下两根胡须：ldquo不应该啊。rdquoldquo老先生。rdquo程叙言适时出声。老大夫看他一眼，忽然道：ldquo老夫姓许。rdquo程叙言从善如流：ldquo许大夫。rdquo程叙言严肃道：ldquo许大夫，后生与您的看法有些许不同，不知您可愿听一二。rdquo许大夫：ldquo你说。rdquo程叙言解下病人的外衫，手指在病人的胸腹轻轻划过，ldquo后生初学药理，把脉不敢与您相比，所以那日后生送朱大哥回去的路上问了他几个问题。rdquo朱大眼皮子颤了一下，看着程叙言。许大夫也望过来。程叙言稍微提了提语速：ldquo第一，我问他病症之前可大量食物？他说是。rdquoldquo第二，我问他是否呕吐，便秘。他仍然说是。rdquoldquo第三，我问他呕吐之后，可有稍微轻缓些，这一次他否认了。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