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平静走过去，行过一大段距离他突然问：ldquo爹有何想法？rdquo程叙言还记得题目，回来写给他爹试着做了一遍。程偃感觉他没有儿子答的好。眼下听得儿子提问，程偃轻笑道：ldquo朝廷确实缺人。rdquo按理说，一个朝代初建时才会特别缺人，尤其是文官。而眼下国朝传承已有数百年，国内太平。看一个国家安生与否，只三点足矣，一，乡下人家的面貌。二，征兵制度。三，税收。这些年并未有大量征兵，说明国朝没有大范围大规模的战争。税收也尚算合理，即是有官员贪污也在可控内。况且水至清则无鱼，哪能杀掉所有贪官。再狠辣的刑罚当道，仍会有人犯险。杀不尽的贪官，困不住的流民，狠辣的手段只会换来更恶劣的结果。一个国朝传承数百年，现下安宁，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朝廷是不会缺人的。其实程偃那句ldquo朝廷缺人rdquo并不完整，更准确一点来表达，是朝廷缺务实且身家清白，不参与任何势力的能者。所以乡试的题型才会有一定变动，而策论题也更注重实际。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到底是朝廷缺人还是天子缺人。程偃和程叙言对望，父子俩心照不宣。程偃想，他原本对儿子考上解元只有六成把握，如今倒是有九成。之后的日子，程叙言在院子里逗鸟喂骡，顺便监督他爹练体法，还给他爹喂招。程偃被打的节节败退，随后脚跟一痛，他无奈望天。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程叙言动了动脚背，全靠他脚背支着，他爹才没摔实。程叙言十分重视程偃的脑袋，不可能让程偃脑袋受伤。程偃跟着动了动脑袋，他认真道：ldquo我不是你的对手。rdquoldquo爹可以。rdquo程叙言同样认真：ldquo爹以前习过君子六艺。rdquo程偃：............时明倒是对此很感兴趣，特别努力的跟着练，程青南不好意思，但得到允许后也练的十分认真。他力气大，看着闷头闷脑，然而跟时明对战时几乎把时明压着打。ldquo你耍赖。rdquo时明气得捶地：ldquo你不是靠技巧，你是靠力气赢我的。rdquo程叙言单手把坐在地上的小子提起来：ldquo青南赢了就是赢了。rdquo时明那个气啊，短时间又无可奈何，更气了。时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都忘了自己之前往赌场扔的二两银子。直到半个月后乡试放榜，时明又重新紧张起来，一大早他就自荐看榜。程叙言的同乡坐不住，亲自跑去看榜。小院里安静极了，程偃剥着葵花子喂八哥，对儿子道：ldquo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名次吗？rdquoldquo会知道的。rdquo程叙言抚着豆豆的羽毛。这个时候想必通往贡院的大街已经被人群堵住，有些是考生，有些是考生带家人，亦或是仆人。乡试已经考完了，答卷上交，考官批阅。程叙言自认为他该做的都做了，尽足人事，只看天命。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苦哈哈挤在人群中去看名次，名次又不会变化。龙虎墙上，官兵挥退考生，仔仔细细将榜单张贴好，如门神一般守在榜前，免得情绪激动的考生毁坏榜单。ldquohelliphellip有我吗？rdquoldquo这一次录取多少人？rdquoldquo怎么只有四十五个。举人录取人数本就少，往年也差不多在五十左右，怎的今年减少五个？！！rdquo有一名考生忍不住大叫。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服和埋怨。后面的考生和帮着看榜的人闻言心里一沉，这一次乡试只录取四十五人？！一名年迈的老者费尽心思挤到前来，眼睛睁的快要凸出来也未在榜单上找到他的名字：ldquo又没中，又未中helliphelliprdquo旁边人把他推开，无人在意他的悲伤。录取名额只有四十五个，注定悲伤的考生在大多数，自身都顾不上，谁还有心同情他人。ldquohelliphellip长源府，渭阳县人，程叙言。rdquo一名考生朝着身后人群高喊：ldquo解元是程叙言，谁是程叙言。rdquo锣鼓声声，喜庆的队伍在一座普通的院子前停下。报喜的人刚要敲门，不想他刚抬起手院门同时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喜人惊了一跳，好俊的男子。随后他意识到什么，试探问：ldquo敢问可是渭阳县程叙言程老爷。rdquo程叙言微微颔首。喜人笑呵呵说着吉祥话，ldquo恭喜程老爷，贺喜程老爷，您是今岁乡试中的头名...........rdquo跟过来围观的人都惊住了。如此年轻俊朗的青年是解元！helliphellip不知成亲与否？鞭炮声与锣鼓声齐鸣，刚才还冷清的小院一下子被热闹填满。程偃偷偷给喜人塞荷包。喜人不动声色捏了捏，是碎银子，一时笑的更欢了。喜人前脚离开，后脚时明和程青南就回来了，一路上时明边跑边喊：ldquo叙言哥，您是解元，是解元啊！！rdquo他叙言哥考上举人了，还是头名，他好高兴啊。时明心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这一路他大喊大叫，吸引一群围观的人跟着时明跑到小院。于是本就拥挤的小院更拥挤了。ldquo程解元，您平时都怎么学的啊？rdquoldquo程解元一看就是聪明相，长得这般俊还这么有才，估摸是文昌星下凡罢。rdquo程叙言眼皮子一跳，赶紧转移话题。他可当不得这称赞。第91章 陈年心结乡试放榜次日是鹿鸣宴。庭院里假山流水, 风景甚美。举子们或在凉亭中或在绿荫下，不多时随着下人高喊主考官大人到，众举子一应向前行礼。主考官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者, 蓄短胡，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程叙言身为此次乡试的解元, 自然立在一干举子之前，这一次程叙言终于入了主考官的眼。ldquo本官记得你的文章, 写的不错。rdquo主考官大人边笑边同程叙言朝凉亭走去，态度温和。一甲跟随，其他举子皆停在凉亭外。众人互相交谈，拓宽人脉。程叙言态度谦虚, 言语有礼，适时将话题引向乡试中位列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举子。主考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之后没待多久就走了。两刻钟后, 庭院里的举人也散去。程叙言坐在骡车里养神，赶车的时明兴奋询问：ldquo叙言哥，主考官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您这么优秀, 主考官肯定对您另眼相待。rdquo程叙言淡淡道：ldquo没有。rdquo时明：ldquo哎？？rdquo不能吧。时明心里咕哝，主考官真没眼光, 不知道他叙言哥的好。然而事实是, 主考官看过程叙言的文章，又见其人温润如玉, 有意将其收为入室门生，奈何程叙言不接茬。主考官虽然心里可惜, 但以主考官之地位, 多的是举子捧着他。在大众看来, 程叙言此举反而不识好歹。时明很快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反而激动的说起自己：ldquo叙言哥，您还记得我之前在赌场买你中解元吗？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