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道：ldquo邓大哥, 这不过helliphelliprdquo邓指挥抬手阻止他：ldquo你听为兄说完。rdquoldquo你也不容易, 听闻你至今未成家。男子独身一人不算什么, 有了妻儿就不一样。rdquo邓指挥语重心长：ldquo你还是得备些银钱。眼下有一个机会。rdquo街道司常年跟脏累活打交道, 虽然待遇不错，但身体也落了毛病。邓指挥原本也只觉得药酒是程叙言的心意，不好拂了才试用，没想到效果很好。他本就记着程叙言的情，原想着程叙言出身平平，想来日常拮据。邓指挥想以银钱答谢，但转念又觉着不妥。于是见药酒好用，邓指挥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论才学，邓指挥是比不上程叙言这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但论上京的人脉，不说以后，只道现在程叙言肯定是比不上他。ldquo你多弄些药酒可好。为兄帮你卖hellip咳咳hellip送出去。rdquo邓指挥道。他将药酒送给旁人，旁人将银钱送给他。他们是有来有往，可不是ldquo买卖rdquo~程叙言起身，来回踱步。邓指挥急了，跟在他身后：ldquo仲惟，为兄知道读书人高雅，可过日子没银钱是不行的。你看这上京，便是冬日买一捆柴都得十来文。rdquo邓指挥极力劝说，就怕程叙言过不了读书人那道坎。程叙言欲言又止。邓指挥：ldquo仲惟你有什么顾虑就说。rdquo程叙言看着他，邓指挥眼中急切不似作伪，程叙言忽而退后三步，朝邓指挥郑重一礼：ldquo这事还得劳烦邓大哥了。rdquo邓指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来都做好劝说程叙言好几次的准备。眼下程叙言如此爽快，邓指挥心中更喜欢几分。他扶着程叙言的手：ldquo别行礼了，咱粗人不讲究那些。rdquo两人重新在桌前坐下商量，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书房内昏暗，程叙言起身掌灯，ldquo邓大哥留下用顿晚饭罢。rdquoldquo仲惟开口，哥哥也就不客气了。rdquo邓指挥揽着程叙言的肩，哥俩好的往外走。饭桌上，程偃做背景板，程叙言问道：ldquo邓大哥夜晚可还轮值？rdquoldquo不了，今晚我歇息。rdquo邓指挥道。只要不碰上雨天，街道司衙门还是很宽松的。程叙言让时明去取一壶酒来，邓指挥打趣道：ldquo一壶？仲惟小瞧为兄的酒量了。rdquo然而一壶酒下去邓指挥有些晕乎，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脑袋：ldquo不可能，平时我喝两坛酒都未如此。rdquo程叙言亲自将邓指挥送回家，还见到邓指挥的妻儿。程叙言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做药酒需要些时日，而邓指挥已经帮程叙言揽下十三个订单，且数量还在涨。转眼又至休沐日，程叙言收到卓楠星的邀约，实质上是卓颜的邀约，这一次卓楠星一开始就挑明了，他笑嘻嘻道：ldquo我大姐姐说城东那家铺子的烧鹅很是味美，特邀叙言哥一尝。rdquo程叙言欣然应下，程偃看着儿子出门，眉眼含笑。他温声道：ldquo青南，晌午你去买只烧鸡回来，咱俩下酒。rdquo程青南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卓颜在二楼定下雅间，程叙言他们一到铺子就被小二请上去。雅间内萦绕着食物香味，充满烟火气。时下已经有些冷了，扇窗半开，吹来的风透着寒意，却又在没入屋中时被暖意裹挟。卓颜上身着鹅黄色对襟薄小袄，下身红色绣梅花百褶裙，这种鲜艳的颜色的对比，不但没压了她的容颜，反而更衬的她肤色白皙，明艳大气。程叙言拱手一礼，卓颜回礼。卓楠星嘴角抽抽，但也没说什么。三人落座，满月似的圆桌，程叙言和卓颜相对而望，他垂下眼不敢冒昧。卓楠星嚷嚷道：ldquo饿了饿了，用饭吧。rdquo这家烧鹅铺子主打鹅类菜品，除却他家有名的烧鹅，还有炖大鹅。卓颜用汤勺拨开汤油，汤色清澈。程叙言看着递过来的热汤微怔。卓颜耳根泛红，但还是道：ldquo天气凉，喝些热汤暖暖。rdquoldquohellip多hellip多谢卓姑娘。rdquo程叙言少见的慌乱，将汤碗接过。他下意识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下，双目圆睁。ldquo快吐出来，免得烫着。rdquo卓颜身快的拿一个空碗递至他嘴边，程叙言实在做不出失礼的事，硬撑着咽下去，喉咙有种微微的火燎感。卓颜赶紧叫人去取凉茶让程叙言服下才好些，卓颜站在他身侧，关切道：ldquo可有起泡，我们去医馆看看罢。rdquo若非他们不算熟悉，卓颜都想亲自看看。程叙言摆摆手，哑声道：ldquo无事。安心。rdquoldquo都怪我未仔细叮嘱你。rdquo卓颜愧疚极了，好好的一顿午饭让她给弄砸了。她十八岁的年纪，在时下不算小，但在程叙言眼中，十八岁也才上大学的年纪。程叙言安慰她：ldquo不关你事。怪我。rdquo他一个成年人，不知道试汤的温度，被烫也算吃个教训。卓楠星拉开姐姐，伸手要去掰程叙言的嘴巴，被程叙言避开，程叙言道：ldquo别闹。rdquoldquo我真没事。rdquo程叙言补充道。他看着满桌的菜品，笑道：ldquo坐下吃饭，免得浪费好佳肴。rdquo他夹了一块青菜，神色如常吃下去，ldquo我真的没事。rdquo一刻钟后半夏回来，手里拿着一盒药膏。卓颜道：ldquo这盒药膏清凉，内服亦可。rdquo程叙言看一眼眼前的药膏，又看看神色诚恳的卓颜，他收下了。分别时，卓颜戴着幕笠都能感受到她的欲言又止。卓楠星也不再撒娇卖乖，姐弟俩都很是愧疚。程叙言无声叹气，他伸手揉揉卓楠星的脑袋，将少年的头发都揉乱了，卓楠星也不闹腾。程叙言笑道：ldquo下次不要点鹅汤了，我们吃其他的。rdquo他看向卓颜，ldquo卓姑娘可有忌口？rdquo卓颜立刻摇头，连带着幕笠也跟着摇晃，她忙道：ldquo羊肉汤如何？程大哥可吃得惯？rdquo程叙言含笑点头，再次告别后他先行下楼。过了一会子卓颜和卓楠星才离开，马车里卓颜取下幕笠，眉眼间还带着愁绪。卓楠星安慰她：ldquo叙言哥没生大姐姐的气，大姐姐别难过了。rdquoldquo不是这个原因。rdquo卓颜道：ldquo我担心程大哥口中的伤。rdquo卓楠星想了想，ldquo申时左右我再跑一趟程家如何？rdquo卓颜眼睛一亮。程叙言回到家后，取出药膏轻嗅，味道芳香，他用物什给自己喉咙上药。大鹅生前身后都威力惊人啊。程叙言想道，随后将自己给逗笑了。药膏效果极好，喉间清凉，程叙言在书房看书。不多时外面一阵热闹，原是卓楠星又来了，这一次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流质食物。卓楠星道：ldquo叙言哥你别说话，我说两句就走。rdquo他翻来覆去还是道歉的话，忽然他脑袋一沉，整理好的头发又乱了。程叙言弯眸笑，卓楠星咕哝道：ldquo不要总摸我头嘛。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