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丰富，一共八个菜，徐霁每道菜夹少少几筷，剩下的都入了程叙言的肚，差点撑着。程叙言擦擦嘴，由衷道：ldquo你府上厨子的手艺委实不赖。rdquo徐霁笑道：ldquo看你吃饭香。我平日四个菜浅尝一下就差不多。rdquo程叙言也跟着笑了，他略做活动后重新坐下，给徐霁号脉。去岁天寒，一整个冬日徐霁注意保暖，愣是没受过寒。程叙言收回手，又看了看徐霁的舌苔，观其面色，ldquo有些燥意，我重新给你开张方子。rdquoldquo不要太苦。rdquo徐霁提要求。程叙言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他回去的时候，心里在构思首饰图案。四月中旬时，程叙言休沐，正好走一趟首饰铺子，掌柜见他来笑盈盈道：ldquo大人，您的簪子做好了。rdquo程叙言打开盒子检查一番，随后交付尾款。时明笑盈盈道：ldquo这么神秘啊。rdquo程叙言轻瞪他一眼，时明笑着赶车去了。然而晚饭时候，卓颜刚吃一口樱桃肉就眉头紧蹙。她似乎想忍耐一下，但最后还是匆匆起身离开饭厅。程叙言跟出去，他在小厨房寻到卓颜。ldquo怎么样？rdquo程叙言嘴上问着，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拉过妻子的手号脉。半夏和白术对视一眼，眼中闪烁激动。卓颜以帕掩唇，低声问：ldquo如何了？rdquo程叙言扭头唤时明，ldquo去请南游街的余大夫来。rdquoldquo我所学有限，号不准。rdquo程叙言轻声解释。这自然是谦辞，只是事关卓颜，程叙言更谨慎。他扶着卓颜回屋，刚出小厨房对上程偃。程偃道：ldquo家里还收着银丝碳，眼下用正合适。rdquo卓颜张了张嘴，到底没拂程偃的好意。两刻钟后，时明扶着老大夫下马车，高粟一直侯着，掌灯引路，还不忘提醒老大夫小心脚下。程叙言亲自来迎人，ldquo天晚劳余大夫跑一趟，还请见谅。rdquo他引着老大夫进屋，绕过屏风，便见卓颜坐卧床铺间。白术搬来圆凳，老大夫给卓颜号脉，眉宇微凝。众人大气不敢出，卓颜也不知不觉攥紧被面。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余大夫才收回手，见众人望过来，余大夫捋了捋胡子：ldquo宜人应有两月身孕，此后还得多注意些。rdquo程叙言压住喜悦，尽量平静道：ldquo内子可是要安胎？rdquo余大夫温和道：ldquo不必。宜人体健，温补太过并非好事。rdquo程叙言心里这才妥帖，亲自付诊金并将人送上马车，由时明送回去。夜色凉凉，程叙言却觉得全身火热，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才沉稳回屋。卓颜正在跟白术说话，听见脚步声，笑盈盈望过来。半夏她们识趣退下，关上房门。程叙言在床沿坐下，握着卓颜的手，眸光明亮极了。卓颜笑道：ldquo夫君。rdquo程叙言：ldquo嗯。rdquo卓颜：ldquo我们有孩子了。rdquo程叙言愣了片刻，随后再也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十足爱怜又珍惜的吻着卓颜的额头，ldquo黛黛，我们要当爹娘了。rdquo卓颜搂着他，眉眼都是喜意。他们有孩子了，她和叙言的孩子。两人说着话，忽然传来敲门声，白术唤道：ldquo姑爷，姑娘。rdquo卓颜这才松开丈夫，程叙言道：ldquo进来。rdquo白术端着托盘，ldquo老爷吩咐奴婢重新熬了些粥。rdquo程叙言：ldquo放下罢。rdquo程叙言照顾妻子用完晚饭，忽而起身，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巴掌长的木盒子。卓颜不解。程叙言递给她：ldquo打开看看。rdquo卓颜嗔了他一眼，打开盖子，木盒里躺着一支翩翩飞舞的蝴蝶金簪。老匠人采用拉丝手艺，将蝴蝶与簪身连接的地方打造极细，是以蝴蝶颤颤，更有飞舞之态。卓颜惊喜道：ldquo给我的？rdquo金灿灿的蝴蝶灵动又不失贵气，程叙言道：ldquo为夫给你簪上。rdquo卓颜睫毛微闪，情意绵绵的望他一眼才软软垂下，等待丈夫为她簪上金簪。程叙言将梳妆台上的小铜镜拿过来，置于卓颜面前：ldquo瞧瞧。rdquo卓颜抚着发，怎么看怎么喜欢。半晌她又轻轻叹口气。ldquo怎么了？rdquo程叙言握住她的手：ldquo可是哪里不适？rdquo卓颜轻触金簪：ldquo眼下有孕，我都不能把这支蝴蝶金簪戴出去给其他人瞧。rdquo程叙言被逗笑了，他将铜镜放下安慰道：ldquo前三月最要紧，待胎安稳了，黛黛想出门亦是可的。rdquo怀胎十月，总不能天天待家里，会把人闷坏的。是夜，卓颜已然睡下，程叙言还清醒着。他的心脏快速跳动。如今他也有孩子了。哪怕他曾经设想过，可事实真的发生，还是不可思议。所以活着才有无限可能，生命真是美妙。第148章 庶吉士们的出击卓颜有孕后困觉的时间增多, 好在如今天渐暖，躺在榻上时披上一个小毯子便不冷了。程叙言从厢房内出来, 小院东南角打造好几个鸟架子, 程偃一身素衣，正在悠闲喂八哥。程叙言上前捻了些鸟食喂过去。八哥原本吃的正欢，这会子见父子俩都在喂它, 抖了抖翎羽，昂首挺胸。在鸟架子上像只螃蟹似的横着走动。程偃忍俊不禁，明知故问：ldquo豆豆可是吃饱了？rdquo八哥嘎嘎叫, 声音又高又粗，大叫：ldquo吃肉, 吃肉。rdquoldquo没有肉。rdquo程叙言道。八哥：ldquo吃肉。rdquo它用力拍拍翅膀。程叙言平静复述：ldquo没有肉。rdquo八哥扭过头去。程叙言作势收回手，忽然指尖一疼, 八哥超凶的啄他, 不甘不愿的吃鸟食。程叙言垂下眼，眸色幽幽：ldquo惯坏了。rdquo八哥昂首, 豆豆眼十分灵动, 还动了动爪子：ldquo才没有。rdquoldquo没说你。rdquo程叙言轻笑一声, 眉眼却是冷的，透着凉薄。八哥吃饱喝足，甩下一坨鸟屎飞走了。程偃打水净手，水面晃晃荡荡映出一张斯文面容：ldquo想好了？rdquo程叙言：ldquo嗯。rdquo他戴着温和的面具，旁人便真将他当面团捏了。事有一有二, 却再无三。次日程叙言入翰林院上值，晌午时候程叙言行至庶常馆寻叶故, 两人间的交情在翰林院不是秘密。叶故笑道：ldquo怎么着, 来我跟前炫耀你也要当爹了？rdquoldquo没有。rdquo程叙言打开食盒：ldquo今日叫了酒楼饭食, 你也尝尝。rdquoldquo哇喔。rdquo叶故可不跟他客气，开口道：ldquo那红烧狮子头我要吃两个。rdquo程叙言应好。食盒第三层是一道松鼠厥鱼，叶故闻着味儿，口水都要流出来：ldquo你嫂子有孕后不能闻鱼腥，我都好久没吃鱼了。rdquo高氏如今月份大，再有一月就要临盆。ldquo对了，弟妹可有忌口？rdquo叶故坐下，开始用饭。程叙言道：ldquo她近日闻不得猪肉。rdquo所以卓颜白日用饭多在厢房，饮食清淡，偶尔添上一盅燕窝，阿胶补身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