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没想到她这么主动,某些瞬间甚至比他还疯。男人高挺的鼻梁抵进女孩瓷白柔软的肌肤,呼吸紧密交|缠在一起,两个人仿佛在抢夺对方的空气,阮芋显然抢不过萧樾,她感到窒息,睁开迷蒙的眼睛,对自己眼角眉梢的媚|态毫不知情,看见对方眸色变得更深更暗,极具危险性,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吃了,她一股血气上涌,趁他衬衫领口在摩擦中松开,挂在他颈后的手臂径直探了进去,在一片烙|铁似的肌肉之上用力地挠了一下。随后听到一声闷|哼,阮芋得逞地闭上眼睛,两只手都塞进去横冲直撞胡搅蛮缠。萧樾真不知道她喝醉了还有这种表现,从前她虽然脾气暴烈爱和人争个高低,但是男女之防很重,也很容易害羞脸红,只要稍微靠近她一点,她那层薄得像纸一样的细白脸皮好像就会充血破掉一样。萧樾觉得自己在走进她家门之前真没醉。但是这会儿像是醉疯了,两个人互相比拼谁更疯,阮芋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萧樾仅存的一线理智还能品味自己怎么发的疯,他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仿佛坠入一团细软得能渗进毛孔的云层,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她。熬过了漫长的光阴,这份感情早就浸透进他每一滴血液,然而长时间沉陷深海的绝望为这一刻的亲密染上赴死般的剧痛,他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所以这一刻,他陷进名为阮芋的云层,几乎能感觉到灵魂在身体里剧烈地震颤,甚至怀疑这一切只是醉后的一场幻梦。直到他被小兽的利爪挠疼,其实那点疼痛非常细微,但是带来的真实感令他难以抑制地兴奋。开水沸腾的声音仿佛变成了规律的背景音,风声被隔绝在厚实的墙体之外,室内很暖,明明不到开暖气的季节,却暖得有点燥,萧樾的背都快被她扒拉烂了,而他侵略城池的号角吹响在极轻极细的裂帛声中,连衣裙拉链开在侧边,风一抹便化为灰烬,萧樾依旧半眯着眼,脊背绷得像地壳运动隆起的丘陵,呼吸一瞬间轻不可闻,他落下来,拨开薄薄的淡紫色壳子含住堆在眼前的莓果,舌苔似乎能品尝出味道,脑海中狂风怒号掀起海啸,脆弱的神经像船帆的绳索被吹断,根本无法控制不用力、不去欺负她。全宇宙对阮芋声音耐受度最低的人就是萧樾。他听到她呜咽了一声,是此前绝不可能听到的那种声线,那一瞬间随着青筋暴跳理智也回笼,他才发现她又哭了,晶莹的泪水正挂在眼角。男人眉头紧锁,思绪却慌张无措,那双幽暗的眼睛淌过显而易见的愧疚。她现在喝醉酒。他也不清醒,不能这样。“对不起。”萧樾声音很哑,他撑起身子稍稍离开她,却在动作间不小心拨乱了那层淡紫色的薄薄的湖水。阮芋看到他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本来已经离开了,忽然又凑过来,阮芋微微弓起背,下意识用手挡了下。一抹柔软的雪色之下,最贴近心脏的地方。大概只有女孩的两节指节那么长,一轮黑色弯月,静卧在纯白透粉,细腻如羊脂膏玉的肌肤之上。“这是什么?”男人声音干涩,低哑至极。阮芋微微别开眼,泪痕缀在眼角,声音如露水滑落花瓣,一片一叶停停顿顿:“小月亮。”空气安静了一瞬。萧樾忽然扣住她手腕,骨节分明修长劲瘦的手指牢牢桎梏她,锋利的眉宇带着迷乱情绪,语气却含了一丝清清浅浅的笑:“为什么是小月亮?以前不是喜欢喊萧中秋吗?怎么不纹中秋的月亮。”“因为不圆满。”阮芋吸了吸鼻子,双颊酡红,眼眶再次涌出泪花,鼓起勇气直视他眼睛,颤声说,“没有和你在一起,我的月亮怎么会圆满。”……室内仍旧寂静,茶水仍旧翻滚。萧樾俯下身,凌厉的五官低垂,依旧按扣着阮芋手腕,虔诚地亲吻她心上的月亮。说他虔诚,眼神却并没有那么纯净。高挺的鼻梁触碰到那团雪,闻到难以置信的甘甜,很快又覆上去,吞咽触碰,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被吞没。这一刻是彻底醉了,酒精完全占领大脑,动作愈发疯狂,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阮芋凌空而起的时候,死死抓他落在臂弯的衣摆:“水……水壶。”萧樾腾出一根指头碰了下电炉按钮,鼓噪了许久的茶水沸腾声音终于停歇。须臾,阮芋后背陷入柔软的包裹中,听见他极轻又郑重地引诱道:“今天是中秋,月亮本该圆满。”那轮弯月残缺的部分,今夜就用其他东西把ta填满吧。第64章 醒觉遮光帘严严密密挡住了晨光, 卧室依旧一片黑暗,阳光照射攀升的温度却能隔着窗帘传导进室内,每一粒空气分子似乎都变得暖烘烘的。阮芋做了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坠入汹涌的海底,挣扎间氧气所剩无几, 有人恶劣地抢夺她的生命资源, 然后又不讲道理地贴着她的唇把那些氧气渡回来给她……还梦见自己变成一团没有形状的白面团, 躺在案板上孤立无援,任人搓圆捏扁,还被一根擀面杖捣得烂烂的……房间里愈发热了,阮芋的睡姿有点不自然, 脖子很僵, 终于在生物钟的影响下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禁闭上眼,片刻后, 感觉到脖颈之下“枕头”的硬度有些奇怪,刹那间, 关于昨夜的记忆如山洪般席卷而来,阮芋倏地再次睁开眼,室内晦暗闷热,窗帘夹缝泄进细长的光线, 她渐渐适应这亮度,于迷蒙视野中,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线条锋利的眉宇, 高挺峻峭的鼻梁, 有棱有角的薄唇,额前碎发凌乱乌黑, 衬得肤色皎白, 那双凌厉而冷漠的眼睛此时松弛地阖着, 掩住了漆黑凛冽的视线,难得一见的柔和,莫名惹人心颤神驰。阮芋震惊地张开嘴,再用手捂住,无声地尖叫了起来。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脑袋里这段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一定是别人强行注入到她脑壳里头的吧!她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和男人正经地碰过一次手!这他妈一觉醒来为什么她就和男人睡过了啊啊啊!!!昨天还对她爱答不理话都不和她说一句的萧樾,为什么现在连衣服都不穿就他妈躺在她旁边啊啊啊!!!阮芋第一反应就是逃。可她现在正枕着男人修长精壮的胳膊,距离近到吐息交融,对方另一只手此时也毫无阻隔地搂在她未着寸缕的腰上,有意无意将她禁锢在他身前的方寸之间。阮芋的心跳快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她稍稍挪了挪腿,下半身火辣辣的,那种酸胀的痛感让她的体温骤然升高,不用照镜子,她就料到自己一定全身上下都烧成了一只熟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