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收获都给了掌门,今晚刚走的时候,军师还在敲打我呢……”“军师没杀过人,掌门会杀人啊!”两方人马僵持不下,似乎哪边都有道理。而不到片刻,就像这突如其来的争执一般,几人也突如其来地达成了共识:“那就这样,大家各退一步。”那人继续开朗道:“一人切一半走,如何?左右分,这样公平呀。”“如此甚好!来,大家一起切,赶紧!”云闲:“!!!不可啊——”事出突然,众人总不可能真让风烨变成风火华,这样琴坊掌门会提琴来拼命的,只能当场暴露身形,云闲道:“放开他!”那灵虚门人被吓得大叫一声,风烨摔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他道:“你你你你们是变态吗?!大晚上尾随!!!”“偷尸体的人说这些?!”薛灵秀抽扇,道:“准备好灵石没有?一人五千。”“啊啊啊啊啊!!”灵虚门弟子一哄而散:“快跑快跑!!打不过!!!”看来逃跑经验也是异常丰富,一下子便四散开来,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宿迟一道剑气扫过,将绝大部分都赶羊似的圈在了剑招里,他们眼看逃跑未及,抽出随身携带的死人骨头,喊道:“速来助我!!!”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几个腐烂到不能再腐烂的人体,还有蛆虫游动,祁执业看着,青筋跳动,显然是被恶心的不行。乔灵珊道:“幸好风烨没醒……不然一个月不要吃饭了!”云闲道:“薛兄!”“何事?”薛灵秀道:“最左边这具应该最强,观其腐烂程度,死了应当有五月有余了,开始白骨化。看骨盆,是个男子,三十岁上下。”“别惦记你那职业病了!!”云闲大声道:“风烨还在地上,麻烦去保护一下,脸被踩了十几下了都!!”薛灵秀:“……”武斗现场异常激烈,灵虚门也是贯彻了自上而下的门风,强,是不怎么强的。恶心人,是相当恶心的。众人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门派,一时之间竟有些左支右绌,有一个漏网之鱼眼神一转,抓到机会,便要钻进阵法之中,祁执业离得最近,当即神色一凛,紧跟着一起消失在阵法里!半柱香后,尸体落地为安,几个灵虚门人鼻青脸肿,被绑在一起,为了防止他们再召唤这些,云闲还将他们背手压好,看起来姿势有点诡异。“那人去哪里了?”薛灵秀道:“我想你们知道我是谁。不怕死,总怕疼吧?”“薛四少说的什么话,我也怕死啊。”那人道:“他,他们应当是进了门内……一起进去的,会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地面上有很多阵法,除非灵虚门人,或者带着一个星衍宗弟子,不然是绝对解不开的……”“若是触发了阵法,被掌门发现,那就真的完了!”“……”天旋地转,祁执业落在地面上,一个手刀便将面前的人劈晕。周围实在阴森,烛光也是绿的,寂静无声,四处都是陈年白骨。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偏了偏头,垂眼看地面。眼前的地面上用血色绘着不少隐隐发光的阵法,每一个都异常强大,祁执业很没秃驴道德地将那人丢过去,落地瞬间,触发阵法,几道淬毒寒锋射来,在那人面前停下。灵虚门弟子身上有印记。他没有。而现在,肉眼可见的地面处密密麻麻画着阵法,寸步难行,触发一个,便是连着一堆。祁执业金眸沉思片刻,足尖一点,跃上房梁。房梁上面都是灰尘,一个阵法都没有。祁执业:“……”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聪慧过,但为什么……贴着房梁,他快速向尸气散发源头奔去,一边前进,一边将自己的饰品逐一摘下,攥入掌心,收进储物戒,长袍撕开,袖子挽上。抵达目的地时,祁执业身上已是一件妨碍打架的东西都没有了。眼前是一口巨大的锅,滚水翻腾,散发着极为难闻的臭气。有几个身着灵虚门服的小修,正站在梯子上费力拿着大勺搅拌——那勺都快比他整个上半身都大了!一边搅动,一边还问:“师姐,这样够了吗?”被他叫师姐的闻言过来,头凑在锅边看了一眼,道:“不行!你看,这都还没熬出浮漂,不达标,不达标!”祁执业不太想知道他们到底在熬什么东西。他悄无声息地伏在房梁之上,那头小门中却缓缓走出了个令他意料不到的人物。“军师!”那两人行礼,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嗯。”那人道:“我有事。”此人面上敷着面具,严丝合缝地只露出一双眼睛,头发也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凭心而论,若是只看面部,祁执业绝对认不出来这个被称作“军师”之人到底是哪位。如果他底下不是只穿着一条兜裆布的话。晃啊晃。祁执业再一次沉默了:“……”除了四方大战里那个牛白叶,谁会这样穿啊?!!脑有缺损吗?!!果不其然,下一刻,媚烟柳也缓缓步出了,一步三扭,一来便嫌道:“怎么又在熬?恶心死了。”那两人低着头不说话。“带我去见你们掌门。”媚烟柳喝道:“现在妙手门早就发现你们在偷尸体,一界大宗,底蕴是你们可想象?真以为搭上了……就可以全身而退吗?!愚蠢!”熬汤之人道:“可我若是不熬,掌门就要把我也丢下去。”听到这里,祁执业差不多已明白了。他不欲打草惊蛇,只悄无声息地按照原路返回,准备先出灵虚门,告知众人所见。但就在临出门一刻,祁执业耳后瞬间传来呼啸风声,他神色一戾,一拳回击,将那紫色光华打退!但退,有时只为进。就在这空隙一瞬,神秘敌手缠斗而上,祁执业发觉伊并不想制造声响,于是两人就在这房梁之上周旋,无声打斗,转瞬间已过百招!劲力极重,带着诡谲黑气,祁执业沉眼,刻意敞开空门,要以一掌换一拳,怎料那人掌心即将触到胸口,陡然变掌为拳,看似声势浩大,却只是一拳打到祁执业唇角,咬破了嘴唇。祁执业退后半步,指节将血迹拭掉。尘埃中,那人终于现出身影。黑发紫衣,眼如寒潭,祁执业皱眉道:“即墨姝。”“只有你在?”即墨姝也皱眉,道:“你是怎么进来的?”祁执业道:“这不重要。你在这里做什么?灵虚门和魔教又有关系?”即墨姝冷道:“明知故问。若是没关系,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别看后面了,云闲不在。”祁执业戾声道:“我问的是,灵虚门和魔教是什么关系,你如今又和魔教是什么关系!”一瞬寂静。“什么关系?”即墨姝反笑道:“我真不知你是不是在北界被冻坏了脑子。众人皆知我是魔教圣女,要我为你温习一遍么?” ', ' ')